“不知在下所言，对慕小娘子是否有用？”</P>
慕昭昭的思绪被何东良打断。</P>
“有用有用，十分有用。”慕昭昭笑着举起了酒杯，“感谢何太医的知无不言，我先干为敬。”</P>
话毕，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面的何东良，却看得目瞪口呆。</P>
放下酒杯，慕昭昭好奇问：</P>
“何太医怎么不喝啊？”</P>
何东良咽了下口水：</P>
“在、在下不会饮酒，没想到慕小娘子为人如此豪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P>
别家娘子就算喝酒也是小口小口的，看人的时候含羞带怯，像慕昭昭这般率真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P>
慕昭昭讪笑：</P>
“让何太医见笑了。既然何太医不喝酒，那就多用些菜吧。”</P>
何东良却也不用菜，只急切地问：</P>
“慕小娘子既然觉得有用，不知可否向在下透露一下，可已有了治病的方子？”</P>
果然是个医痴，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只惦记治病。</P>
他毕竟帮了她的忙，如果此时她藏着掖着，倒感觉有点愧对他似的。</P>
可这件事涉及到阮娘子和夜无殇的隐私，她是断不能向外人道的。</P>
灵机一动，她化被动为主动，问何东良：</P>
“何太医之前也给阮娘子把过脉吧？不知何太医如何看待阮娘子的病？”</P>
何东良回忆道：</P>
“在下学艺不精，当时确实给阮娘子诊过脉，可依在下拙见，阮娘子不过是普通的失眠之症，因为睡不好而导致的头风，所以在下就按照治疗失眠症的方法给阮娘子开了方子，但阮娘子吃了一段时间之后，却不见效。如此，在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P>
慕昭昭心中暗笑，阮娘子果然是心病，不然怎么会什么方子都无效？</P>
“所以慕小娘子打算如何给阮娘子开方子？可否让在下先……”</P>
“哎呀！”</P>
不等何东良把话说完，慕昭昭突然惊叫了一声。</P>
她真是没想到，这个何东良居然如此难缠，好似非要个答案不可。</P>
于是她故意把酒洒在了身边景星河的身上，随后拿起帕子便给他胡乱擦了起来。</P>
“师兄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都怪我刚才手滑，一时没拿稳杯子，这才把酒洒了师兄一身，师兄放心，我这就带师兄去买一身新衣裳……”</P>
景星河觑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故意的。</P>
何东良这个呆子看不出来，他还能看不出来？</P>
慕昭昭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她不想告诉何东良这个方子，自然有她的道理。</P>
自己的小师妹，他怎么也不能拆她的台，只能附和起来：</P>
“这可是你说的，给我买一身新衣裳，那就别耽搁，咱们这就去，免得你过后不认账……”</P>
俩人这一唱一和的，何东良却全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P>
但是楼下长街上的那个人，看着这一幕，握着缰绳的手指却渐渐收紧。</P>
“慕昭昭，给本王滚下来！”</P>
正在给景星河擦拭衣服的慕昭昭，听到夜无殇的声音，好像中了邪一样，腾地就站了起来。</P>
往楼下一看，长街上，那个骑在马背上的人，那个正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不是夜无殇还会是谁？</P>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在这？</P>
因为他是人屠，她本就对他充满惧意。</P>
再加上被他轻薄了几次之后，她对他敢怒不敢言，就更是横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怨怼。</P>
一听到他叫她，她的腿肚子就开始转筋，整个人都不好了。</P>
何东良自然认得夜无殇，见是他，赶紧站起来，朝着长街上的人敛衽：</P>
“微臣见过王爷。”</P>
夜无殇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何东良的身上，声音比平日里沉了几分：</P>
“何太医？本王竟不知，你与慕昭昭还是熟识？”</P>
何东良刚想开口回话，慕昭昭却赶紧着小声提醒：</P>
“何太医，别把刚才的事告诉王爷，也别说我与师兄的关系，就说咱们在医馆偶然相遇，一起探讨医学，不然我就死定了！”</P>
其实不用慕昭昭提醒，何东良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P>
哪怕他心眼实，却也是在皇宫里摸爬滚打的人，行事自然小心。</P>
刚才他可是妄议了夜无殇和他的生母，若是让夜无殇知道，他也活不成了。</P>
轻咳一声，何东良解释道：</P>
“王爷误会了，微臣与慕小娘子纯属偶遇，因医结缘，所以才在一起探讨了一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