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我母亲的仇人。”</P>
夜无殇眼睛一眯:</P>
“你母亲的仇人?你母亲不是在你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吗?”</P>
是啊,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就算还有仇人,也不至于十年之后才找上她的女儿吧?</P>
而且还大张旗鼓,动用了那么多人来找她。</P>
别忘了,她母亲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哪里会结下这么厉害的仇家?</P>
完了,果然应了那句话,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P>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P>
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编下去了。</P>
她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夜无殇鹰隼一样的眼,小心翼翼的编她的谎话:</P>
“其实……其实我母亲没死。那个暴风雨的夜里,翻船后,父亲死了,母亲被其他渔船所救,活过来了。但是后来母亲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村里待不下去,就走了。她这一走就是十年,至今毫无音讯。那些人找不到她,就找到了我的头上。但是我也不知道母亲的下落,他们觉得我没用,才把我放了吧。”</P>
她的母亲没死?</P>
“谎话连篇!”</P>
夜无殇像是不相信,又问:</P>
“十年之后,他们还认得你?”</P>
慕昭昭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自己的左脸:</P>
“因为这个,大概不管我走到哪,他们都能认得我吧?”</P>
夜无殇盯着她脸上的守宫刺,沉默了。</P>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记号,起码他所见过的人当中,还没有人有如此硕大难看的胎记,让人一眼难忘。</P>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南才人忌日那天,她易容成南才人的样子,可以说是毫无破绽,让人真假难辨。</P>
那些时日,他伤心于阮娘的事,竟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P>
此时想起,对她的好奇心不免更上一个层级。</P>
“你不是会易容术吗?若想躲过那些人,不是信手拈来?”</P>
不知道为什么,慕昭昭总觉得夜无殇这话多少有些嘲讽和试探的意味。</P>
难道他猜到了什么,还是识破了她的谎言?</P>
但眼前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圆谎,是成功留在他的身边。</P>
慕昭昭也是觉得好笑,之前那么拼命地想要离开他,如今却又要想方设法的留下,她是不是太可笑了点?</P>
她干笑了两声,心虚道:</P>
“易容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何况他们看到我跟季流年和江生在一起,这大热天的,就算我和江生愿意忍受易容的痛苦,难道季流年也愿意吗?”</P>
提到季流年,夜无殇的脸色忽然一沉,说不出的冷:</P>
“他?恐怕愿意得很吧?”</P>
话音落下,她看到夜无殇面颊的肌肉抽动两下,一副狠戾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气什么。</P>
慕昭昭努了努嘴,接着说:</P>
“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我是不愿意,我还要生活呢,谁也不能顶着一张假脸过日子。如果那些人再找过来,大不了母债女偿,随他们处置便是。”</P>
没错,她又在试探他了,因为她知道,他不会看着她不管。</P>
果然,她话音刚落,他就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脑门:</P>
“不如我先处置了你,也省得麻烦他们!”</P>
她捂着痛痛的脑门,却故意把身子凑上去,耍起了无赖:</P>
“好啊,那王爷就处置了我吧,反正出去也是危险,就随王爷处置好了……”</P>
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往夜无殇身上撞。</P>
柔软的身子频频贴上男人结实的胸膛,直撞得人心猿意马,不停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里,她也失去平衡,跌进了人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