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开口道“你”
言卿道“喊我名字就好,我叫燕卿。”
明泽“哦,燕卿,你真和谢师兄有一段机缘”
言卿“嗯,不过机缘这种事本来就是天机,我也不方便透露一二。”
明泽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忘情宗的午钟响了,浑厚的声音传遍群峰。明泽瞬间直起身体,焦急道“糟糕,我们该回去了。”他在走前也不忘与言卿打招呼,挠了下头,说道“如果你到时候真的拜入忘情宗,燕卿,我们学堂再见。”
言卿“好啊好啊。”
不得志在梅林自由飞翔,飞了半天后,现在终于心满意足扑哧扑哧回到了言卿肩膀上,并惊奇说道“本座发现了一件事,那里面的梅花根本掉不完,只要有一朵落到地上,树上马上会新长出来”
言卿毫无感情地敷衍“哇,耳聪目明,太厉害了。”
不得志眼睛瞅他,随后问道“你在笑什么”
言卿打了个哈欠,往回走,懒洋洋道“没什么,只是一想到我要艳惊整个忘情宗,抢走某位天才的风光,就觉得很爽。”
不得志“”这人有病吧。
言卿回房间的时候,某位天才还在主殿。
言卿有了动力,又闭眼修行了一会儿,到达筑基后期后,已经是晚上了。他的丹田是在谢识衣的神识作用下重塑的,前期不稳定,谢识衣会过来帮他照看一二。
谢识衣走进来时,衣袂掠带一身风雪。
寒意还未散布厢房内前,他就已经出手将门窗关闭。
十五连盏的暖烛被点亮,红色火光照得室内温暖异常。
言卿在扯手上的红线玩。这些红线都是被他自己的血染红的。
能够做魂丝的线,必须与言卿本身有羁绊。要么是发丝,要么就是血线。为了不让自己太早秃,言卿只能选择后者。
言卿抬起头,问“事情解决了吗”
“嗯。”谢识衣其实并不欲跟他说太多关于仙盟的事,但言卿问了他也就平静答了。
言卿来了兴趣“殷列说了什么。这次你满意了吗”
谢识衣垂眸坐下,语气冷淡“他能把秦长熙带来,答案就不重要了。”
言卿“秦长熙秦家”
谢识衣移开话题,问他说“你现在什么修为。”
言卿“筑基”
谢识衣几不可见挑眉“筑基”
言卿说“你这什么语气”
谢识衣说“我以为你最起码今日会结丹。”
按理说应该可以,但他出去玩了。不过言卿想也不想胡扯说“你懂什么我这是碎丹田重修,前期会很麻烦的。”
谢识衣抬眸看了他一眼,眼波若洞察一切,却又重新低下去,意味不明勾了下唇“一直这么麻烦,你怕是艳惊不了整个忘情宗了。”
言卿说“你听到了”
谢识衣说“嗯。”
言卿“下次麻烦神识不要伸的那么远。”
谢识衣没理这个问题“把这个吃下去。”他从袖子里递出一颗玉白色的药丸来。
言卿好奇地眨眨眼“这是什么”
谢识衣说“稳定修为的。”
言卿“哦。”
他把那药丸吃下去的瞬间,惊奇发现本来筑完基,稍显堵塞炙热的感觉尽然全数消失了。
谢识衣又道“结婴的前一晚,跟我说一下。”
言卿“啊”
谢识衣平静说“我不在场,不要擅自结婴。”
言卿乖乖应下“哦。”同时心里奇怪,忘情宗的藏书阁里难道真的什么都有不然为什么谢识衣那么熟练一切无论是为他重铸丹田,还是他之后重新修行的每一步。好像将他一切的不适和困难提前预知。
谢识衣轻描淡写说道“我问了宗主,你若想成为忘情宗弟子,有个最快的办法,就是拜入玉清峰。”
言卿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想也不想“不要”
谢识衣停顿片刻,轻笑一声,语气凉薄“拜我为师就那么不情愿”
言卿“说不要就不要,别想占我便宜”
谢识衣都懒得说,在天下人眼中,到底谁占谁便宜。
言卿正襟危坐,颇有兴趣,跟谢识衣道“谢识衣,我今天遇到了几个鬼鬼祟祟在外面偷窥的静双峰弟子。你们忘情宗的学堂是个怎么回事。”
谢识衣抿了唇“浮台学堂,初入宗门的弟子都会进里面去学习一年。”
言卿“那你去过吗”
谢识衣“没有,我当初拜入忘情宗,就成了一峰之主。”
谢识衣几乎是一眼看穿他所想。重生后的言卿就跟完全放飞自我一样,随心所欲,情绪想法毫不遮掩。
“你想入浮台学堂”
言卿点了点桌子,微笑“没错。”
谢识衣道“浮台学堂教的是门规戒律,教的是三千道法。你去听这个做什么”
言卿“总得走个流程吧。天枢长老是哪座峰的啊,你给我记名到他那里。”
谢识衣幽冷的眸子看他一眼“你问过天枢的意见了”
言卿想了想天枢那个慈眉善目老好人的样子,点头说“问过了。”反正问和不问都是一个结果吗。
谢识衣很少回宗门,与清净苦修的年少时代隔了百年。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言卿为什么会愿意去浮台学堂。甚至如果不是言卿提起,他根本就记不得忘情宗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他还是开口“言卿,三件事。一不要惹事,二不要下山,三”谢识衣语气清冷说“不要打着我故人的名号在外招摇。”
言卿“”
你到底是对故人两字有多大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