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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个流匪终于遵从刘钧的命令,丢弃了兵器,并脱光了铠甲衣服,赤条条的走出山谷,进入沟谷南边九头鸟临时用拒马墙围起来的俘虏营时,九头鸟的将士们终于得以欢呼出声。
报捷信使策马奔驰回巫山报捷。
刘钧让南北两面谷口的辎重营继续维持车城保持警戒外,其余两面的士兵则撤出了山坡战壕。谷沟就如同一座天然的营寨,让九头鸟可以安心的休整。
“你们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完了吗,大昌城里张罗二贼的底细,还有这些年来你们犯下的事情,攻战的城池,杀戮的百姓,全交待清楚了?”
刘钧坐在中军大帐里,看着面前只穿着一条兜档布的顺天王和混世王。名字确实响亮,可惜此时却凄惶如丧家之犬。
“大人,都交待清楚了,一清二楚,绝无隐瞒。”顺天王连忙道。“大人,我们愿为前驱,替大人做先锋,我们可以带着部下去替大人攻打大昌城。”
武自强跪在一边,看着贺国现那卑微哀求的模样,心中不屑。他转头打量着刘钧,没想到击败他们的对手居然如此年轻,有二十岁吗?看起来像是个秀才公,竟然如此厉害,而且一看就是个心黑手狠之人。
刘钧把他们交待的记录扔在二人面前,“在后面签上你们的名字。”
“小的不会写字。”
“那就按上手印。”
顺天王连忙去按手印,武自强却没动。
“为什么要按手印?”他问。
“这都是你们交待的东西,你们既然说是属实,那自然得签名画押以为凭证。”
“画押之后你要怎么处置我们?”
“你是个聪明人,自己不是已经猜到了。”刘钧冷笑道。武自强脸色剧变,虽然他之前曾经悍不畏死的冲锋,可此时却并不想糊涂的死掉。“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我们可以帮你们对付张献忠罗汝才,我们可以现在就带你们去大昌城。诈开城门...”
“先画押再说。”刘钧道。
武自强不肯,刘钧一挥手,狗蛋和另一个亲兵上前,按住他。捉着他的手沾了印泥然后在那纸上按下鲜血的手印。
刘钧接手按过手印的记录,扬了扬,“这些都是你们的谋反犯罪事实证据,现在上面有了你们的认罪画押,来人。拉出去,斩。”
“将军饶命,饶命啊!”顺天王贺国现一下子软在地上,他曾经杀过无数的人,可轮到自己要被杀时,他却软弱的跟个娘们似的。
刘钧对这些人可没有丝毫的怜悯,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二人手下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片刻之后,亲兵端上来两个人头。刘钧看了一眼,一挥手。“装起来,送去巫山给督抚们。”
傅山是名教子弟,圣人门徒,对刘钧这种战后杀俘的做法有些难以接受。况且,贼人还愿意为军前锋,帮忙剿匪。“将军,既然贼人愿意为前锋进剿,这也是个机会啊。”
“你真的相信这些贼匪?”刘钧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他们。不说这些人是否可信,就算可信。他们这些人不过乌合,有什么战斗力?若说让他们去诈城,里应外合之内的,你就不怕到时这些人临阵反戈?总之。这些人我是不信的,也觉得无用的,那还留着做什么。”
“为何不解押京师?”
“未免夜长梦多,我还是最喜欢死了的敌人。”
一般来说,如果是其它官员,听说贼匪们愿降肯定很高兴。若是贼匪愿意调头去打贼匪,那就更高兴了。哪怕再不济,贼匪降后,他们也会把贼人押送入京,毕竟活的贼肯定比死的更有价值。
偏偏刘钧不一样,巫山城时如此,现在烂泥沟还是如此。
在巫山刘钧杀了数百,在烂泥沟他明显不会只杀两个。果然,刘钧下令,根据审讯出来的情况,对俘虏进行甄别,那些新加入贼匪一年内的单独关押,他们会优待处置。而那些加入贼匪时间较长,担任着头目的,手上还血债累累的,直接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