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七月中,张献忠在总理熊文灿的不断催促中与河南副将罗岱,率两部一万余人向房县进剿,由于军队欠饷乏粮,左良玉部沿路抢掠,引得沿途诸县百姓纷纷逃遁远避,村寨城堡更是门户紧避,拒不开门,如临大敌。
十六日,左罗两军到达房县,可此时房县已经空无一人。张献忠与罗汝才两部早已撤离此地。他们走的时候,将房县洗劫一空,等贼人走后,剩下的百姓听说左良玉的兵马一路洗劫而来,比献贼更盛,一下子又全都逃进了附近山里。
等左良玉到达时,只看到了一座空城。而此时左罗两部粮草已尽,他们又一次面临着骑虎难下的局势。偏偏在此时,熊文灿又一道进剿令送到,并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击贼,就要问罪。
与此同时,襄阳城中的杨嗣昌也送了一封信过来,让左良玉抓紧剿贼。
左良玉不敢抗拒天子宠臣杨嗣昌的命令,只得带着兵马继续进军。好在此时他得到消息,贼匪撤离房县后往西逃跑,现在还没跑远,有情报表明贼匪此时正在竹山县城。
左罗两部一万余兵马继续追击,当他们西出县城八十里的罗喉山簸箕寨时,却不料突遇伏击。八大王张献忠与曹操罗汝才两部早在此设伏,他们派了一支人马虚张旗帜,大张声势前往竹山县,而主力却一直埋伏在房县与竹山县之间的半路罗喉山上,扼守在最险的路段。
左良玉和罗岱措手不及,加之两部兵马本一路行军又缺粮,士气正低,贼军伏兵四起,官兵不及提防,大部被逼进深山峡谷密林之中,走投无路被杀。
一日激战,左罗两部一万余官兵,最后只有左良玉凭着一股凶悍带着千余家丁杀出重围。而率部走在前面的河南副将罗岱与其部尽皆战死。一万两千人马,最终折损了一万余,左良玉甚至连自己的总兵关防大印都在战场上遗失了。
左良玉一路狼狈逃回房县,继而再退往均州。连谷城和襄阳都不敢回,生怕熊文灿拿他问罪。到达均州后,左良玉立即派人招刘国能李万庆金声恒等诸将。这些将领原本都是流贼中的悍匪大寇,如刘国能匪号闯塌天,李万庆号射塌天。王光恩号小秦王,马进忠号混十万,金声恒号一斗粟,刘洪起号刘扁子。
这些人原来在流匪之中都是老字号,是与张献忠等地位相当的老贼,在这几年里,先后被左良玉击败招降,比起张献忠的反复无常,这些人受招安后倒是坚定的站在朝廷一面,诸将也都因用功剿匪而都获得朝廷的升赏。刘国能等俱带副总兵衔,各领一营人马驻守在郧阳一带。
左良玉大败而归,立即派亲信召集这些名义上隶属于他的诸降将带兵前来。诸将纷纷赶来均州,转眼间左良玉麾下又聚起近两万兵马。
直到此时,左良玉才派人向熊文灿和杨嗣昌禀报败讯。但在报告中,他却把此战失败责任,都归于沿途地方官府不给粮草,导致其部官军断粮士气大降,又说罗岱担任前锋,却无警戒防备。致使官军进入贼匪伏击之中,导致大败。
坐镇于谷城的熊文灿得到战败消息之后,惊的面无人色,然后当天就跑回了襄阳城中。杨嗣昌得此败讯。也终于无法再装病了,不得不紧急召来熊文灿、方孔炤、张学任等人商议。
远在房县千里之外的刘钧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房县之败的讯息,但到了月底,原来见天收到的熊文灿催促北上命令,却突然断了。
三天之后,左罗两部房县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河南副总兵阵亡,左良玉仅带千余人得逃,连总兵关防大印都丢失战场上的消息传回,震惊了所有人。
原本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兵的刘钧,下令暂缓出。
刘钧一面下令暂缓出兵,一面却让新扩编的诸营加紧操练,特别是对于那些炮手和铳手,敞开了弹药供给他们训练,每个火铳手每天进行三次实弹射击训练,每次九子弹。并且对成绩做评判,分为九等,上中下等各三则。
九中者,准等,八中者,准上上等,七中者,准上中等。六中者,准上下等。五中者,准中上等。四中三中者,准中中等。二中者,准中下等。一中者,准下上等。不中者,准下中等。不知者,准下下等。
八十步的靶子,四中三中者无赏,五中以上者都有赏赐,而二中一中者要打三棍,不中者打五棍,第二次成绩没有进步,则要罚银,三次成绩没提升,降入火兵。
甚至还把士兵的训练成绩与各自的队官挂钩,实行连坐制度。各队也要比试排名,如果队中成绩垫底,要受罚,连续垫底成绩无进步,队总会被免职降为战兵。
整个虎头堡外,每天都是铳声炮声不断,响声震天。在优厚的赏赐以及严厉的惩罚条件下,各营的训练十分吃苦卖力。
一连半月时间,九头鸟营似乎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