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战兵营左部一司三局甲旗甲队队总耿捷,已经选定本队队员,请登记。”
桌案后负责登记的那名手书感觉耳朵都有些震的聋了,连忙点了点头,提起笔开始登记。
一名文书负责记录名册,在名册上详细写明该队每个成员的名字,并细细注明每个成员的职位、位置以及军级。
另一个文书则取来十几条白布,开始在上面依次写上该队各成员的名字。
“湖广游兵九头鸟营战兵营左部一司三局甲旗甲队左伍伍长兼藤牌手张秋生”
“张秋生,拿去。”文书把那白布条连一件比甲背心一起交给他,这比甲无袖无领,对襟两侧开叉及至膝下。比甲胸口和后背上都有一个九头鸟的图案,两边图案下是一个大大的白色勇字。“这是你的号衣,回头拿针线把这布条缝在你的衣襟左侧。”
张秋生接过号衣和布条,走到下一张桌案前,桌后的文书递过来一个木牌。木牌正面写着九头鸟战兵王秋生,左侧则写着战兵营第零零零七号几字。背面则写着五尺身高面黄短须方面左脸黑痣,左侧同样还有一行字,凡九头鸟战士悬带此牌,无牌者、遗失者、借者及借与者皆依军法从事等字。
张秋生领了木牌,不过他看不懂这上面的字,但还是听明白了文书的意思,这牌子就是他的身份牌,丢掉了或者借给他人,甚至平时不携带在身上的,一经现,轻则打板子,重者就要开革出营。
他连忙宝贝一般的握着这块木牌。
这时前面的一张桌子后的那个中年文书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在喊,“快点,磨蹭什么。”
这次他领到的是一顶明盔,也是俗称的八瓣儿铁帽,不过经文书提醒他才知道。原来他这帽子上也有标记。上面有一块铁片,早已经刻了一行字,听文书解释,他才知道上面刻记的是九头鸟战兵营左部一司三局甲乙旗甲队几个字。帽子上没有刻名字,只刻到了某旗某队。某队后面有块空白,可以回去后再自己刻上名字。原来的字都是预先刻记好的,这帽子也得保存好不得有失。
校场上已经开始不止一个队总选人,每次二十个队总一起选人。场面热闹无比。
陈贞慧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感觉校场上就如买菜一样,或者说是某些地方的一些隐秘的人市,队总们左挑右选的挑队员,被挑中者喜气洋洋,未中者站在兵堆里焦急不已。
“别开生面啊。”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六百人的队伍,现在变成了近万,也只能如此了。”刘钧道。不过他觉得,这个选将选兵的办法效果还不错。通过这种选将选兵的过程,各级的上下级关系迅变的亲近起来。
而提前把所有的兵分出兵种,也让各个队的搭配更合理。
陈贞慧等人都有些想不到,刘钧的扩张度是这么的快,六百人一下子扩张近万,事实上刘钧现在还有两个营正在招兵买马,一旦守备营和团练营招齐了,那刘钧可是一下子拥有五个营的兵马了,简直就是膨胀。
这度太惊人了。
以致于一直在旁边观看的李春江都不得不低声提醒刘钧,“兵贵精不贵多啊。你一下子招这么多兵,只怕未必适合。”
对于这老伙伴,刘钧只能回以一笑,“这我也知道。只是现在不比原来,我们不再能龟缩于这鄂东一隅了,你也看到了,熊总理招我前往襄阳,要面对的可是张献忠、曹操等悍贼,而这些贼人最擅长的就是流窜做战。他们动不动就能裹挟起数万甚至是数十万人,如果我们还是几百号人,那真的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另外刘钧心里还有些没说出来,“时间已经不等人了,贼人将会再一次死灰复燃,星火燎原。同时,刘钧这般大举扩编,心里更多的是在防着襄阳的那些顶头上司们。没有点数量,仅凭着几百号人,不说被贼匪吞掉,甚至随时可能被那些上司吞并甚至出卖。虽然现在确实膨胀的有些快了,可就好比有些生物面对危险的敌人,会把自己迅膨胀起来威吓敌人一样。你只有六百人,再精锐也没有人怕你。可如果你有六千人甚至是一万人,那就连皇帝,也说不定得高看你几分了。
乱世之时,有兵就是话语权。原来好多将领都是占着兵额吃空饷,可到了此时,一些有野心的将领已经开始暗自私扩兵马了,就如左良玉,到了几年后,就已经号称麾下八十万大军了。
刘钧带着李春江等一行人走下高台,来到下面的一排长桌前,看着文书们登记名册,放号衣,号帽,号牌。那牌桌子很长,除了登记名册放号衣号牌号帽外,后面的还开始放各种装备。
张秋生看着游击将军走到面前,激动的手都有些抖。
“长官好。”
“嗯。”刘钧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桌案前,“他的装备是什么,摆出来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