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方正的新兵在各自的带队军官喝令下停止前进,原地站定。
刘钧伸手试了试风,然后张弓举箭,他瞄准了贼人队伍前面的那面红色的旗帜。旗帜上也没有字也没有图案,就是一面红色的旗帜。
瞄准,放箭。
一箭正中贼人的旗帜,旗杆断裂,旗帜随风飘走。
贼人队伍中一阵骚乱,很明显的两阵未战,自己的旗帜就被对方射断,这明显是个不好的预兆。骑马的贼匪接连喝骂,贼人的队伍才算稳定下来。
刘钧笑看着,等敌人又过来一些,便扭头对后面的冬狗子等人道,“开枪吧!”
冬狗子六人举起了六门火铳,本来他们也有弓箭的,不过刘钧却让他们用鸟铳,不是因为鸟铳威力更大,而是鸟铳的声势更大。用鸟铳来对付那些乌合之众的贼匪,往往效果更好。
贼匪已经逼近到了六十步。
贼人阵后已经有人开始往这边零星放箭,不过贼的人弓箭射的并不准,远远的就落在了队列前面。
“预备!”刘钧扬起了手。
火门盖已经打开,火绳也都吹亮,铳手们瞄准好了。
“放!”刘钧重重一挥手,大喝出声。
为了保持准度,刘钧特意把贼人放近到了六十步时才下令射击,这个距离比大家平时训练时的八十步还要近二十步。
“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六声铳响,顿时硝烟弥漫,刺鼻无比。
六铳齐鸣,喷出的不光有硝烟还有铅弹。
鸟铳轰鸣中,走在最前面的一排贼匪数人被直接打翻在地,倒在地上大声惨叫着,就算他们举着盾牌,可依然挡不住喷射的铅子。
那么密集的阵型,那么近的距离,又是六名军官的射击,这六铳百分百命中,每铳都击中了目标。
刘钧搭起箭再射,一面喊道,“放箭!”
带队的八名军官,还有队伍里的猎手,这时也全都举起猎弓,搭箭射击。
数十支箭从天而降,贼人中又是一片惨叫传来。
刘钧带着弓手们射出第三轮后,冬狗子他们又已经完成的火铳装填,又是一排鸟铳喷出大量的白烟,然后那些贼匪又倒下数个。
“放箭!”
“开枪!”
弓箭与鸟铳交错射,贼匪不断倒下。短短时间,他们已经倒下了数十个。
骑马的贼匪拉着惊叫的战马,不断的挥着鞭子抽打在那些慌乱的贼匪身上,让他们加冲向敌阵。可那些贼匪本就是些炮灰乌合,在那精确的鸟铳和弓箭的打击下,都有些心惊胆颤了。一个个大喊大叫,可喊了半天,却也没前进几步,反倒是挤成一团,让鸟铳和弓箭射的更欢更准。
场上硝烟弥漫,贼匪惊骇莫名。
骑马的贼匪见状心急,最终一个家伙直接提着把关刀大叫着冲阵。
其余的贼匪见状也都策马带着冲阵,在这些骑马匪人的带领下,其余的匪人也终于跟着奔跑着前进了。
“举枪!”
新兵队前面的张山大吼一声,收起了弓箭,举起了自己的旗枪。旗枪上的小红旗在飘扬,异常的显眼,他大吼一声,旗枪举起。
队员们纷纷跟着树起长达一丈八尺的竹枪。
那个贼匪提着关刀已经越冲越近,张山紧盯着他,当他冲到面前之时,张山大吼一声,“枪放平!”
一支支长枪放平。
“刺!”张山再次大吼。
身后三十支丈八竹枪突然一起刺出,马背上,已经高高举起关刀的茅大刀绝望的现,自己面前好像突然万花绽放。
他的刀还高高的举起着,可再没机会砍下去了。
敌人就在眼前,可他却砍不到他们。
三十支丈多长竹枪加上两支旗枪突然齐齐刺出,在他的面前组成了一道枪阵。
茅大刀连同他的战马就那样一头撞了上去,锋利的枪尖轻易的把他和战马一起刺透了,他身上的那件索子甲也没有帮上他半点的忙。
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茅大刀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个漏水的袋子一样。力气不断的流失,眼前越来越暗。
后面的贼匪也冲了上来,可迎接他们的一样是无尽的枪刺。
血肉之躯与枪尖之林的硬碰硬,倒下的是那些肉体凡胎。
不远的山岭上,赵大谷和一众巡检弓手们早看的目瞪口呆,赵大谷更是喃喃的念道,“这就是刘钧刘继业和他的九头鸟队吗?”
“看那旗帜,上面写着九头鸟,是九头鸟队,刘钧刘继业的九头鸟队。”一名弓手兴奋的大喊。
“真是太了不得了,之前听到九头鸟队在中驿馆剿匪,如何如何的了得,我还以为只是夸大其辞呢,根本不相信他们一个新建不过月余的乡勇队伍居然能那么厉害。现在我是真的相信了,他们确实厉害,太厉害了!”
“九头鸟真厉害!”
“刘继业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