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俪惊愕。难道他们要找她算账?可是当时,是她自己在弹琴,而她距离她最近时也在十米开外。她被萧殊遇警告,也不敢离她过近。她不过就说了几句话,吹了几声笛。她,没有对她不利,是她在害人。</P>
按照约定,萧殊遇把元俪带到了上次她见周昕的现场。几天过去,红叶萧瑟了不少,落叶遍地,河边的风又挟带了些潮气,有些阴冷。</P>
元俪看看身旁,不仅萧殊遇在,还有约好的方言和郦原,神色稍定,但又看见周家那边来的十几个人,又有些愁。但又觉得自己有理在身,不怕力薄。不过要是打架,他们这边肯定要吃亏。</P>
萧殊遇还说,他想让孙沫来,但他拒绝了。子墨肯定在生她的气,已经几天未露面了,也不会来。要是他来,凭他的身手,肯定胜券在握。子墨是不是告诉了孙沫那件事情呢?那她,可能就要承担他的仇恨之火了。他不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P>
想到这里,元俪不由犯愁地叹了口气。</P>
见元俪来到,周昭抱着筝走了过来。他对元俪印象不错,甚至有些感激。</P>
这女孩明明害怕得紧,仍坚持陪着他姐姐。在那个清冷的空间,在那特殊的两天,大部分的时间,只有两人,一个是将死之人,一个是她。听说,她还是自己的姐姐近段时闷以来一心要害的人。是什么样的心理支撑了她的行为呢?</P>
周昭指着夜之魅筝体上的一条裂缝,说他家的筝,传承两千多年的筝坏了,问元俪可知,那是怎么回事?</P>
元俪有些尴尬。在周昕送医院后,她让子墨把筝放到了她的写字间,后来他又让萧殊遇抱走给了方言,方言送给了周家。难道搬移这程中有损坏?不是子墨受了琴音迷惑,一气之下砸了吧?这就麻烦了,这个价值,她可能赔不起!但是她必须认。她觉得,若果真是子墨故意损坏,不能让她代赔吧?至少他也得担部分账。</P>
“周先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假如真有损坏,也可能是搬移过程中摔了。虽然我没有动过,但也是我朋友动的。不过,既然是在我这里损坏的的,我认,我赔。”</P>
“这个制筝的材料,是雷击木,火烧不化,刀砍无损,就是现代的钻头也未能伤其毫末,你觉得搬移之时的小动静,能伤得了它?”</P>
“那是怎么回事?”听了周昭的话,元俪反而放心了,替自己和子墨放心了。自己还不起,子墨的钱他用自限,这回应该不用陪了,因为周家自己把这条路堵死了。</P>
“多少年了,我训一直尝试毁坏它,用尽了办法,历尽千年,都未能如愿。”周家一位老人走了过来,明显有些激动:“现在忽然间心愿达成,怎能不令人激动?”</P>
“你们为什么要毁了它?它不应该是珍藏的东西吗?”元俪愣了。</P>
那位老人用穿透岁月的沧桑的双眼望了苍天,语气迟缓,还带了些悲怆。</P>
“我们珍藏,就是为了毁坏。只有它坏了,那神秘的魔咒就失了载体,就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