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一愣,这是……试探?
或者只是简单询问?
不能怪许深多想,实在是蚁后这等人物的心思太难揣测,尤其是墟海这件事,让许深对蚁后更多了几分忌惮,毕竟这可是个言而无信的女人呐……
“属下觉得,既然夜鼠王此刻不在城内,咱们可以连夜出兵,奇袭夜莺区,将他囤兵的老巢找出来,将他的部下全都歼灭!”
许深故作思量说道:“这样的话,就算夜鼠王回来,也只是孤军奋战,届时我等从旁协助,配合殿下,再将他伏击斩杀最稳妥。”
蚁后眼眸微微闪动。
连夜奇袭?
她凝视着许深,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许深的计策可行否。
旁边的纳瑟芬妮看了蚁后一眼,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对许深道:
“你这计策虽然不错,但你又怎么能确定,夜鼠王此刻没有回来呢?万一在你前脚刚走,他就回来了,咱们的奇袭不就是正面交锋了么?”
许深挑眉,看向她:
“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没人能百分百掌握战场局势,这时候就要赌,万一他没回,奇袭奏效,不是血赚?至于你说的情况,那也是比较糟糕的局面,何况咱们迟早要跟夜鼠王殊死一战,我等岂会惧怕区区鼠辈?”
纳瑟芬妮一愣,有些无言,没再说话。
许深说的想法,她自然也知道,只是故意这么一问罢了。
“如果奇袭,你可愿打头阵,号令六军?”蚁后凝视着许深道。
许深想也不想地道:“当然,属下愿为殿下鞠躬尽瘁!”
心中却在暗暗叫苦。
若真选奇袭的话,他跟夜鼠王密谋的合作就要受影响了。
到时就全凭临阵发挥跟时机,这样会有诸多变数,而他连君王都不是,谁都无法保证在这样的变数之下,他会不会走到最糟糕的处境。
如果只想着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的美事,还不如将枕头垫高点,做个好梦。
见许深答应如此爽快,蚁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慢收回了目光,道:“奇袭的办法虽好,但这场战局的胜败,主要还是在夜鼠王身上。”
“若是将他的部下全歼,反倒会打草惊蛇,让他心生退意。”
“此人胆小如鼠,犹如他的名号,而且行踪诡秘,若是一心想逃的话,即便是我也很难留住他。”
见蚁后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许深心中暗松了口气,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还是夜鼠王自己的怂包属性起到效果。
“其他人都是小事,只要夜鼠王一死,全都会缴械投降。”
蚁后说道:“等半个月后,咱们再做伏击打算。”
许深一愣,半个月?
为什么要等半个月?
莫非,半个月后蚁后能找到别的助力?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重要情报。
许深点点头,表面尽显恭顺。
蚁后挥手道:“退下吧,这次你涉险探查有功,虽然获得的情报有限,但等此次战役结束,给你加冕的封位不会少。”
许深想到先前提到的镇城将,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连忙道:“多谢殿下。”
说完,见蚁后没再言语的意思,便慢慢起身离开了。
退出大厅,又行走了一段距离,周围无人时,许深脸上的喜色才慢慢收敛,眉头皱起。
蚁后让自己探寻夜莺区,如今得到情报了,却又选择推迟半个月才进攻,究竟意欲何为?
那自己的探寻有什么意义?
毕竟情报的时效性,半个月早就过期了!
离开雪宫,许深乘车返回到黑光区。
沿途许深留意了下周围,蚁后并没有从深层墟界跟踪过来,说明没有怀疑自己。
当夜。
许深在黑光教内建立的太阳神殿中休息,坐在书桌前,思量着该不该写信将消息告知给夜鼠王,他们先前商议的七天伏击计划,如今只剩下三天。
蚁后是半个月。
抢先下手?
这时,窗外一阵风飘来。
许深的思绪收回,瞥了一眼,表情顿时冷了下来,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果然能看得到我……夜鼠王目光微凛,许深从雪宫返回,他当夜便过来探寻许深手里掌握的情报,同时也有一点试探的意思。
毕竟许深身上并无君王的气息,只有墟兽,但许深偏偏却能看到他,而且是不借助墟兽进入深层墟界的情况。
这家伙,应该是隐蔽型君王,难怪在蚁后面前苟到没有被发现。
夜鼠王从窗外的深层墟界内一颗石头后走出,降临到现实中,走入到许深的书房内,踩在蓬松柔软的灰色毛毡毯上,转身道:“今天面见蚁后,都聊了什么,她没怀疑你吧?”
“你多来几次,她也许就怀疑了。”
许深微微翻了个白眼,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监视我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监视你,是你说今天你要去禀报消息,那我当然要过来了解下。”夜鼠王没好气道,自然不会承认他已经派人混入到许深手下的教徒中。
这么多教众,他想安插一个人进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