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哥,咱不是碰到硬茬子吧?」人群散去,团伙刀疤脸缩着脖子望着墨一杰的背影担忧不已。</P>
「耗子,就你他娘地胆小,能出啥事儿,咹?!」回到店铺门口,范金奎恶狠狠地向地面吐出一口唾沫。</P>
「咋啦?是当官的?」老板娘曲丽媛从试衣间里探出鸡窝头。</P>
「不是咱镇的,县官不如现管,怕个逑!」范金奎一脸不屑,虽然嘴硬心软却有些后怕,同时,为自个儿只收一百感到些许庆幸。</P>
傍晚,范金奎几人又讹诈了几人,寻思着商铺租期到了,准备退商铺另寻新址。</P>
晚上,几个人正在苍蝇馆子里吃火锅喝啤酒,讨论着如何退铺要回押金。</P>
「叮铃铃~」</P>
范金奎手机响了,接听后脸色铁青,走出小饭店大喊:「咋啦?再说一次!」</P>
「啊?咋会这样?」范金奎浑身哆嗦起来,讲话的声音变了调。</P>
……</P>
墨一杰回到车上,被关美玲一顿批:「小墨,你这家伙太冲动了,一百块的事儿,难道你想弄成九百?!」</P>
坐回副驾驶座位上的墨一杰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又变得笑容可掬,态度谦虚。</P>
「关书记,您批评得对,今天是冲动了,不过事儿既然做了,你们就看好戏吧!三天后,那孙子一定到我们镇政府门前跪着求秦姐放过他。」</P>
「啊?小墨,你……你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吧?!」秦美虞陪关美玲坐在后排,手把着前排座位,探头来问。</P>
「是啊!小墨,我们是政府公职人员,不能违法乱纪的啊!」正在开车的侯文斌头也不回地劝说。</P>
「关书记,我家祖祖辈辈替人看相。我见那胖子印堂发暗,太阳穴紫红,脸上已经露出煞气,嗓音后劲儿不足,最近肯定要遭大难,这样一吓唬他,他就会以为——是我弄的。大家伙瞧好吧,不出三日,他肯定上门道歉。」</P>
「啊?呵呵呵,要是你看不准咋办?」秦美虞被墨一杰逗笑了,完全忘记了刚才还在抹眼泪。</P>
「好啊,我若输了,整间办公室的卫生和开水都由我负责,赢了,秦姐你来做,如何?」</P>
「呵呵呵,不赌,现在也都是你做的,当我傻吗?」秦美虞抿着嘴儿笑。</P>
……</P>
墨一杰说谎了,他是为自个儿的后果寻找一个自认完美的借口。</P>
范金奎虽然是个混蛋,劳教出来,和几名狱友靠讹诈为生,不过他却是个难得的大孝子。</P>
电话里,八十多岁的老母中了邪,爬到六层楼顶,坐在屋顶女儿墙上一个劲儿地叨咕:「给我十万块!给我十万块!」</P>
范金奎到现场一看,吓坏了,急忙跪地求饶:「娘,你下来哦!莫吓俺。」</P>
「娘?!死崽子,今儿下晌做啥子缺德事儿啦?说,你这半年了,讹诈了多少钱?」</P>
「娘,你听谁说的?」</P>
范金奎从不信鬼神邪说,现在一脸蒙逼——母亲刚才讲的根本不是家乡土话,而是标准的普通话。</P>
「哼,我听谁说的!你以为我是谁?孙子哎!我是你黄大仙爷爷。」范母一回头,把范金奎吓得肝胆欲碎,只见范母满脸是血,正在用假牙卖力地啃着一只死老鼠。</P>
看样子似乎已经吃了几只,现在手里握着死老鼠的尾巴,好像在啃细细的胡萝卜,涎水从嘴边不断地流出。</P>
范金奎恶心得“哇”地一声呕吐出来!</P>
跟随范金奎前来的几名兄弟也个个吓傻了眼,有的想去抓老太太,被范金奎制止了,挤咕眼睛甩眼色,意思是让人去请消防员。</P>
有的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请神汉或道士。</P>
「小奎子,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请道士或神汉,我现在就跳下去。」</P>
「娘唉~别介啊,俺应承你,说啥都照办。」范金奎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惧万分,不断地跪地求饶。</P>
「你马上把十万块钱替我送给人家,那几个人是天神下凡,勒令我来处理,我都得罪不起,晓得不?傻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