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文韵的箱子!切记!干杯!”
刹那间沈春丽被吓得浑身一激灵,文韵的箱子有诈!天啊,难怪姜玉凤莫名其妙地在最后舍出来!郑元龙与黄宝是一伙的?看起来不像啊,而且从未听说他们之间有联系。
或许是为了安慰她,黄宝又附耳道:
“文韵的死让我心惊肉跳,怕你失手。我从其他渠道听到了点风声,只是直觉判断。你太重要啦,绝不能卷进去。”
文韵的死!黄宝的脑筋到底不一般,大概已经猜到沈春丽在船上出手,怕她忍不住再出手毁灭箱子,因此预警。
箱子或许是国民党另外一组人马抛出的诱饵、甚至可能是陷阱,郑元龙肯定也参与其中。无论真相到底如何,黄宝的举动都触犯了规矩。他从别的渠道得到风声,居然不管不顾提前对沈春丽发出警告!
无形之中等于把另一路人马,包括郑元龙、姜玉凤在内全部至于危险境地。若被上司知晓,绝对能枪毙他。不过,终于可以窥探郑元龙的老底!难怪鸠山寿行进重庆如履平地,难怪佐佐木石根去成都郑家畅通无阻,原来箱子有诈!
看起来文韵的叛逃计划早就被识破了,所有有关方面才暗中布下陷阱。可是郑元龙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哪?既然早已经知道文韵的叛逃计划,为什么姜玉凤不提前预防、却在最后杀了郑元虎?这些都是谜团,黄宝也不会知道,或许只有郑元龙本人才能解答。
沈春丽感动莫名!用东北话说,黄宝太够意思啦!
箱子,围绕着箱子已经死了太多的人,现在看起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佐佐木石根得到箱子,肯定大肆炫耀,没准会依靠文韵藏在里面的信息调整日军战略部署,假设箱子里的东西被做了手脚,日军可就上了大当!
果真如此,在战场上的日军吃了大亏后岂能善罢甘休,一旦将来事发,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就是郑元龙,那时,他绝对有性命之忧。话说回来,郑元龙敢参与这个计划,应该早就料到后果。
“干杯!”
两人彼此对望着,心有灵犀共同说了声,然后碰杯。趁黄宝倒酒,沈春丽笑着问:
“沃勒尔又想去东北,真正目的是什么?”
讨论这些可以毫无顾忌,连声音都不必控制。黄宝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随口答道:
“苏联是希特勒的终极目标,沃勒尔还能干吗?招聘白俄敢死队,秘密训练后派回去,给斯大林添堵呗。年年干,可惜年年失败。”
这样的计划沈春丽都听过很多次,一点新意没有,佐佐木石根为什么会关心?不大可能!应该还有秘密。沈春丽沉思一会儿,换了角度继续追问:
“沃勒尔在东北依靠谁?”
黄宝摇摇头,文不对题地道:
“东北的白俄潜力不大,没什么大搞头,我怀疑沃勒尔不过是应景,在上司面前图好看而已,不值得关注。不过,最近德国派来一个军官团,听说会去东北与关东军交流。沃勒尔可能为了保密,才瞎忽悠说去招募白俄。”
德军军官团与关东军交流?难道想对苏联搞大动作?关东军少壮派终于按捺不住啦?进攻苏联与日军的南下政策背道而驰,佐佐木石根对此消息绝对会感兴趣。沈春丽一下子瞪大眼睛:
“消息可靠吗?”
黄宝叹口气道:
“军官团成员经常来这里吃饭,我听他们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我巴不得日本跟苏联打起来哪!”
事关日军的战略动向,得马上报告佐佐木石根!沈春丽没计较黄宝轻佻的语气,正琢磨。黄宝却调皮地道:
“净问一些没用的,怎么就忘记了那个叫红树的小姑娘?”
刘平平?她怎么啦?整个地下党都成功脱险,难道她还被小鬼子拘押?刚下飞机就来这里,一切根本没时间考虑,也没时间印证。沈春丽大吃一惊,慌忙道:
“她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