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这探花郎可能是在诈唬自己,故而也冷笑道:“那你可别后悔。”
庾庆:“我这人行的直,坐的正,从不受任何人威胁,宁折不弯,不吃你这套,你大可以让我后悔去,我后悔我的,不影响你什么。放心,我不会泄露你什么,请回。”伸手送客状。
他巴不得这位早点走,怕聊崩了的情况下对方会来硬的,高玄可不是开玩笑的。
阿琅大姑僵在了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隐约也感觉到了,对方确实不怕她的要挟。
悄悄深吸了几口气后,她看向了虫儿,“小球儿,你打算在边上看热闹不成?”
言下之意很简单,你不打算帮忙说道说道?
一伙人神色皆略有异常触动感,“小球儿”这个称呼,令他们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尤其是庾庆,略皱眉头,这个称呼真的是因为最近跟琥珀族交好而得来的?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到了虫儿主动表示愿意男扮女装去琥珀族探查,进而又再次回想起了虫儿初来琥珀海时就有的异常,心头快速闪过了很多惊疑。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相信虫儿这个同门了,之前可能被这个同门糊弄了,事情可能没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虫儿也很为难的样子道:“大姑,你此来到底要干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事情扯回了正题,阿琅大姑盯向了庾庆,“我想知道庞无争是怎么死的。”
“嗯?”庾庆愣住,旋即奇怪道:“你跑来就为问这个?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还有,你怎么会认为我知道这个?”
阿琅大姑看出了他感到意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心头有疑惑,但还是说道:“你千万别说你没进过霓裳成衣铺的地道。”
庾庆越发不解,“我进过那密道,但这跟庞无争的死有什么关系?”
阿琅大姑:“你一进密道,我们就接到了消息,你从那头进,庞无争从另一头的酒楼进的,你们应该在密道中碰过头。”
庾庆突然发现自己有点笨,虫儿之前已经跟自己说过霓裳成衣铺和这个阿琅大姑有关,而这位一来就暴露了和庞无争是一伙的,自己早就该想到成衣铺和庞无争有关才对。
当即问道:“那条密道是你们挖的,是庞无争挖的?”
阿琅大姑:“没错。我们本就打算和你碰一面,所以让小球儿跟你约出来的时间,我们好做安排,谁知你会自己闯入成衣铺,还用那么胡搅蛮缠的办法找到了密道入口,我们刚好在密道那一头,所以干脆了,打算在密道中和你见一面算了。”
庾庆疑惑道:“既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在密道中压根就没遇上…”说着一顿,“你的意思是,只有庞无争一人去密道跟我们碰面,没有其他人跟随,包括你这个长期跟在他身边的心腹?”
“没错。事关机密,不好让旁人跟随。”
“你这个说法我怎么感觉有问题?你不是他的心腹么,你已经在虫儿面前暴露了身份,没必要再让你回避吧?”
说到这个,似乎被戳中了什么关键,阿琅大姑明显沉闷了一下,继而才解释道:“那倒不是,他留下应付你,跟你会面,我则朝知海阁来了,来找小球儿,因为怕出误会,有小球儿在场的话,就好解释了。”
庾庆目光扫向虫儿,“误会?他在场就能不误会了?是我理解有问题吗?哪怕是现在,我想不误会都难,要不,现在先跟我解释一下?”
阿琅大姑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是我在问你!”
庾庆又瞟了眼虫儿,暂没逼迫什么,回道:“我确实没在密道中见过庞无争,不过我们当时确实感觉密道另一头似乎有人进了密道,但是很奇怪,我们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过来,等我们摸过去,打开出口,发现是个酒楼的地窖,我们找遍了整个酒楼也没见到庞无争。”
阿琅大姑明显情绪不稳,“不可能,跟你见面的事谋划了很久,已经要碰头了,他不可能在那口子上轻易放弃。”
庾庆:“当时,赤兰阁的龙行云、黄须雄和凤官云是跟我一起进去的,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找他们求证。听了你的话,其实我也很奇怪,既是来地道跟我碰面,怎么会死在田字巷那边?
还有,既然是我们一进密道你们就知情了,那你们应该知道,进去的人不止我一个。高玄以下的修为,那种情况下,不说惧不惧怕我手中剑,我这边可是三个上玄,也就是说,庞无争敢一个人会我们,确实可能隐藏了修为,确实可能是高玄修为,他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原连山堡堡主东连玉?”
前面的话,阿琅大姑还能绷着脸听,听到后面,忍不住冷笑道:“年轻人,有时间多了解一下修行界往事,免得闭着眼睛胡说八道。我来告诉你,连山堡堡主东连玉,几十年前就死了。”
庾庆:“五十年前死的,然后巧的很,五十年前的琥珀海恰好也出现了一个叫庞无争的人,真正的庞无争有可能五十年前就死了。”
阿琅大姑怒斥,“这也能前牵连乱凑,简直一派胡言!”
看她反应不像是装的,庾庆狐疑道:“难道庞无争不是隐藏的高玄修士?”
“是,他确实隐藏了修为,但不可能是什么东连玉,他是来了琥珀海后才突破到的高玄修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得到的消息有误,不过有一点值得深思,什么人能轻易杀死一个高玄修士?庞无争待人处事有没有得罪这样的高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你不妨想一想,他的死,会不会和东连玉的身份有关?再则,现在不仅仅是我怀疑他是东连玉,大业司也怀疑东连玉五十年前是假死,庞无争的尸体落在了大业司的手上,以大业司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鉴别出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