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路旁山林中的二人听着铃声远去后,牧傲铁忽问出一句,“这人,事后还能留吗?”
庾庆没回应,挥手示意了一下。
两人各自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包衣服,换穿在了身上,正是昆灵山弟子的服饰,还是上回在流星殿出事时弄的,知道之后也许能派上用场,并没有毁弃,脱下藏在了某地,这次果然又搂了出来。
观字诀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庾庆开始带着牧傲铁时快时慢的潜行
幽雅的客舍内,向兰萱侧靠在一张香妃榻上,散了长发,灯下轻轻翻书,看的入神,一双赤足的脚趾时张时翘,悠然惬意,亦别有一番风情。
进入舍内的男随从都忍不住把她从脚到头多打量了一遍,才禀报道:“钱五同的车已经到了,已经卸车,车上物品中没有发现人,至少卸车的地方没发现有人溜下车。”
“没人?”向兰萱手中的书捂在了胸口,明眸盯着他,“途中下车了,还是人在丁字区没走?”
随从道:“柯燃那边若发现他还在丁字区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这边,途中下车的可能性较大。”
之所以不敢确定,是这段车程的路途上不好跟踪,想要悄无声息跟踪很困难,势必要惊动昆灵山配合,不得到昆灵山配合的话就容易惊动被跟踪者,因容易遭遇守山灵兽的袭击。
向兰萱想了想,忽翻身坐了起来,赤足落地,起身拿着书卷来回走动了起来,“不对,他们两个不会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既然敢偷闯出丁字区,那就说明上次流星殿的事确实可能是他两个干的。
也就是说,如果是短距离偷偷摸摸的话,他们自己就行。钱五同是来回丁字区和昆灵山宗门这边的人,他们既然能找到他,那说明什么?”
随从恍然大悟状,“说明偷偷摸摸的路途不短,他们找钱五同很有可能就是冲昆灵山宗门这边来的,所以在途中下车的可能性不大,人虽没到卸车的终点,但应该已经到了昆灵山宗门附近。”
向兰萱披头散发、赤足负手而行,背负的书卷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后背,“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停步扭头,看向了自己手下,“灵谷?又是冲灵谷来的不成?”
随从迟疑道:“几大势力明里暗里早就将灵谷查了个底朝天,真要有什么宝贝,昆灵山早就严加防守了,有什么值得他们一而再的?”
“是啊,有什么值得他们一而再的?”赤足踱步的向兰萱喃喃自语着,思索意味浓重。
随从道:“要不干脆直接将钱五同控制起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巴,谅他不敢声张。”
向兰萱摇头:“那是没办法的办法,目前看来,他们也是刚接触不久,像是一个只负责运输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能知道多少?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况,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暂时犯不着。人已在我们掌握中,要拿随时能拿,不急于一时,且慢慢旁观,只要他们还有动作,就迟早会露出马脚,继续盯着便可。”
随从应道:“是。”
向兰萱走到外面凭栏处,看向山外星月,似有些神往,“那他们现在究竟有没有去灵谷呢?”忽又回头,挑眉笑问道:“还没见过晚上的灵谷有什么不同,你说我要不要趁着夜色去逛逛?”
随从愣住
灵谷虽然有一定人手看守,但对悄摸摸混进了灵谷的师兄弟二人来说,防守确实算不上有多严密。尤其是庾庆,以观字诀查看时了解的更清楚,感觉这灵谷是以规矩管人,并非是以力量来严防。
反倒是还没到灵谷的时候,庾庆察觉到山中有庞然大物的呼吸,不知是什么鬼东西,不得不小心绕过。
到了灵谷后反而轻松,很轻易就摸到了那片长了许多兰草的豁口山崖边。
山崖前的灵气和雾气凄迷幽冷,山崖下幽暗无常似乎深不见底,只能隐约看到一条条深深打入崖壁的粗壮铁链。
唯一怡人的是那淡淡的兰草芬芳。
躲在坡下的师兄弟二人静悄悄无声,牧傲铁高度警戒着四周,庾庆则紧盯山崖上的虚空。
反复观察后,庾庆确认自己上次来的判断没错,虚空中确实有不可见的裂缝,不时有气息喷薄而出。
然怎么接触那虚空裂缝是个问题,再次观察四周后,他捡了一块石头,扔向了那虚空裂缝处,可飞出去的石头没有任何异常,畅通无阻的自然划过了,石头掉落崖底有一会儿才隐隐传来落地声,可见确实有那么深。
之后他又悄悄爬上了一边的山坡,想从更高的角度来观察虚空裂缝处。
牧傲铁完全搞不懂他翻来覆去盯着半空瞎看个什么劲,但知道老十五这样做必有原因,他要做的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做好戒备和防范。
忽然,他发现了异常,一颗小石子弹了出去,打在了坡上无暇左右的庾庆身上。
庾庆看向坡下,见牧傲铁正在向自己打手势,遂按照示意回头看,只见灵谷内被点亮的灯火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情况,当即以观字诀警惕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发现豁口两边都有人在逼近这里,灵谷内不用观字诀也能看到有人挑着灯笼走来,哪还敢犹豫,迅速溜下了山坡。
两边和后面都有人来,除了眼前的山崖,无路可退,不得已之下,庾庆给了牧傲铁一个手势,两人一起顺着崖壁爬向了山崖下,身影渐渐沉入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