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说……”小艾难以置信的看着冰层中的这个巨大的黑影。

“呜————”在中微子脉冲组成的世界，一声仿佛来自荒古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

小艾立刻命令工业机器人后退，看到冰层下面的黑影似乎没有动静，便尝试使用刚刚得到的词典】进行回答。

你，活着？】

过了一会儿，那股“声音”似乎传来了惊讶的情绪。

这一回，它发出的“语言”，小艾完全听懂了。

这个黑影的语言，是一种从语法层面完全和人类不同的存在，人类要学会这种语音，恐怕要掉无数的头发……

还好小艾是智能生命，她的学习几乎不需要多少时间。

当然，这种通讯，就完全是概念中的交流了，以人类的语言，并不能完全准确的将这种交流翻译出来。

“机器……智能生命……中微子通讯？人类的科技……到达这个等级了？”那个黑影似乎刚刚苏醒。

小艾更加难以置信了。

“你能听出是谁在和你交流？”小艾急忙问道。

“你知道人类的存在？”

“你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逐渐的恢复过来了。

小艾察觉到了，这个冰层中，逐渐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热源。

这股热源，尚难以将周围的冰层融化，但它的确存在。

“你好，看到你，难以置信，我们也感到。”巨大的黑影回答。

小艾第一时间在自己的意识中将这句话的语序重新调整。

你好，我们看到你，也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语序的说法，好像有点像聋哑人的表达方式。】小艾想到。

于是，她尝试调出，与聋哑人沟通的自动重组语句的软件进行翻译。

这样一来，这个黑影在通讯中，说起来的语句就通顺多了。

“人类能发展出中微子通讯，我们并不奇怪，但是人类竟然能创造出智能生命，这可真是让我们意外的事情。”这个黑影使用中微子通讯说道。

“那可是我们一族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可……”小艾还是感到震惊，“你怎么知道人类的？你们……”

“你们好！”冰层下巨大的黑影回答。

“你们的身上，有很明显的人类造物的特征。”

“按照你们人类的语言习俗，你们可以称呼我们为西欧大陆神话中的“利维坦”。”黑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们更喜欢东亚神话的鲲，我们可没有利维坦那么邪恶。只不过妈妈说要让人类害怕，那就叫“利维坦”吧！”

“……”小艾沉默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个……利维坦，有点呆。

“那……我可以叫你小鲲吗？”小艾试探的问道。

“小鲲？”黑影一愣，“我们是利维坦！”

“我的意思是，我称呼你的名字。”小艾说道。

“……我？”黑影沉默了一下。

“我们一族，是没有人类文化概念中的个体的“名字”的。”黑影回答。

“名字，是用来确定个体在群体中位置的工具。”

“我们不需要名字，我们的存在，就代表了我们的名字。”

小艾注意到，在黑影和她对话的过程中，它不会主动说“我”，而一直是说“我们”。

难道这是一个‘无我’的，全体族群‘链接’起来的种族？】小艾有些担忧。

这意味着，如果小艾或者随便哪个人类伤害了这个种族的一个个体，那么很可能其他个体，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