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呼啸之声骤然响起,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
正在熟睡中的格尔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住心脏一般,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那刺眼的光芒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迷茫而又懵逼。
格尔森揉了揉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他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双脚触碰到地面时,一股凉意顺着脚心传遍全身。
随后,他像一个梦游者一样,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脚步虚浮,仿佛失去了意识的控制。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孤独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一阵阵混沌的低语声开始在格尔森的脑海中嗡嗡作响,如同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这些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和恐惧,让格尔森的心跳不断加速。
此刻,格尔森的瞳孔之中,丝丝缕缕的血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突突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眼球的束缚。
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低吼着,那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挣扎。
“脓液在血管里流淌,腐化的种子,在胸腔生根,我听见蛆虫啃食肋骨的声音,像一首摇篮曲,伟大的慈父啊,你的恩典如此温柔,让我的皮肤开出花朵,让我的内脏,成为蛆虫的乐园,我跪在泥泞中,向您祈祷……”
“脓疮是我的圣痕,溃烂是我的勋章,腐烂的芬芳,是最甜美的献祭,慈父的坩埚沸腾着,赐予我们永恒的欢愉,死亡不过是,另一场盛宴的开始,在溃烂中,我们获得永生,蛆虫爬过我的眼窝……”
“我看见,瘟疫花园的荣光,在腐烂的尽头,绽放…………”
那诡异的低语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格尔森彻底吞噬。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格尔森他踉跄的步伐,艰难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了营地的中央。
这里一片死寂,只有月光冷冷地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苍白的光影。
“不要再说了!不要!”
格尔森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双膝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凄惨的声音成功引起了两名巡逻卫兵的警觉。
他们手持激光步枪,迈着谨慎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朝着格尔森所在的方向靠近。
黑洞洞的枪口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直直地对准了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的格尔森。
“你在干什么!士兵!”为首的一名卫兵高声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质问。
见格尔森没有回应,另一名卫兵再次厉声喝道:“士兵!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你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其中一名卫兵稍稍向前挪动脚步,手中的激光步枪依旧稳稳地瞄准着格尔森那颗低垂的头颅。
突然,格尔森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极其痛苦地抬起了头。
众人惊恐地发现,一条白花花、软绵绵且不断蠕动的蛔虫竟然从他大张的嘴巴里钻了出来!
“帝皇在上!”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卫兵们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刹那间,一名卫兵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一道耀眼的激光束呼啸而出。
然而,那条蛔虫的反应速度快得惊人,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动身躯,灵活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紧接着,这条恶心的生物猛地扑向那名开枪的卫兵,如闪电般钻进了他张开的口中。
“呕!”
只听得一声干呕,那名卫兵瞬间瘫倒在地,双手拼命捂住喉咙,试图阻止蛔虫继续深入,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与此同时,格尔森缓缓站直了身子,原本扭曲的面容逐渐恢复平静。
一抹诡异的微笑悄然爬上了他的嘴角,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更令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格尔森的眼眶之中,又有两条蛔虫慢悠悠地爬了出来。
“赞美蛔虫之主!”
“啊哈哈哈哈哈!!”
就在格尔森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刹那间,整个伊阿克斯世界都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几乎是同一时刻,整个营地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骚乱!
只见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白色蛔虫,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军官、士兵和平民们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炸裂开来,紧接着又像一颗颗致命的子弹一样,迅猛地钻进了周围人们的身躯。
哪怕是营地内那最为高级的防疫机制,此刻面对这邪神纳垢无孔不入的腐化力量时,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根本无法阻挡这些恶心的生物分毫。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营地在这些恐怖蛔虫的疯狂攻陷下逐渐被腐化。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被腐化后的士兵并未如众人所预料那般立刻展开血腥的攻击行动。
恰恰相反,他们竟然纷纷开始举行起一种诡异的召唤仪式来。
“七重蛔虫盘踞腹腔,纳垢的慈父赐下圣餐,腐败的脐带连接混沌……”
“蛔虫大魔,在肠道的圣殿中苏醒,它的身躯蜿蜒如河,每一节都是瘟疫的经文,在凡人的血肉中穿行,播撒慈父的恩典,让蛔虫的祝福,在每一寸肠道生根……”
“你是纳垢的使者,用蠕动的身躯,编织瘟疫的圣歌,让凡人在绞痛中,感受慈父的慈爱,你的王座是腐烂的肠壁,你的冠冕是蛔虫的盘绕,在消化道的深渊,你统御着,亿万蛔虫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