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完班给你们大的小的做菜洗衣烧饭，养到这么大一点家务不会做，行，就耗死我。”</P>
“不是你养大的，我是舅妈看大的。”</P>
“生活费不是我给的？吃我的用我的。”</P>
“高中之后就没用过。”</P>
“那你这张挣钱的脸也是我生的，吃了我子宫十个月的营养液出来的！”</P>
“你怎么看上这种泼妇的？”</P>
龙七转头问卢子牧，被龙梓仪一掌削后脑勺，她往旁撑住椅把手：“干什么！”</P>
卢子牧看也不看她们，笑，噼里啪啦地打字。这会儿手机响，龙梓仪还想打她，她拿着手机就往客厅去，反手关阳台的门，接：“喂？”</P>
“龙七。”</P>
吴尔。</P>
她顺了顺气，不搭理龙梓仪，往茶几方向踱：“吴尔，你的电影怎么样了？”</P>
“我是找你说这事儿，你知道徐一苼准备签合同了吗？”</P>
步子一停，睫毛微微抬。</P>
手指顺进头顶的发丝，捋发，听吴尔继续说：“她是前天打电话来确定的，合同下个星期签，但臧老师建议我事先问问你的想法。”</P>
……</P>
“你等等，我待会儿打给你。”</P>
她说。</P>
挂了电话立刻给老坪打过去，老坪接，她开门见山：“你安排徐一苼跟我见面，我有事跟她谈。”</P>
“怎么了？”</P>
“她接吴尔那部片了。”</P>
“什么？”老坪没听清。</P>
加大嗓音：“她接我那部片了！”</P>
特别响，夹着些许压抑着的情绪，卢子牧和阳台口的龙梓仪都看她，她继续在茶几前走着，老坪回：“不会吧？”</P>
随后听他在那方远远喊：“一苼！一苼，你过来。”</P>
龙七抱臂，足足等五分钟，那方终于切换接听对象，徐一苼糯糯的嗓音浮出来：“七七？”</P>
她问：“你怎么想的？吴尔的本子。”</P>
徐一苼没有立刻接话，但显然听出她的意思来了，龙七接着说：“要演也跟我说一声，闷声不响地去签合同你觉得厚道吗？我等你回复等了那么久。”</P>
“我，”终于回话，“就是怕你有想法，可能是我们处理事情的思维方式不一样。”</P>
“你说我听。”</P>
“我之前没有明确许诺过什么，我说了，要先看看剧本。”</P>
“你喜欢？”</P>
“我很喜欢，我想拍。”</P>
“你喜欢你就拍，那你觉得我之前找你是为了聊什么，签完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P>
“这部片子，按情说我应该让给你，但是按理说我没有这个义务的。”</P>
“你说什么？”</P>
不敢相信听到这样一个理由，是近乎冷笑着发问，徐一苼说：“你是初定的女主角，但也确实没有到签合同的那一步，在那之前，任何对这个本子有兴趣的人都有争取的权利。我也很难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本子，从没有人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事先没通知是有点过分，但是机遇对我来说只有一次，因为是随机砸落的，所以更想努力试试。”</P>
“那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随机砸落的机遇未免有点多，你是打算一口吞，一个都不还给我？”</P>
“我不接，就是工作室以外的人接，我接，才是比较止损的结果。”</P>
……</P>
从前面对白艾庭，面对高宁宁甚至面对邬嘉葵，再怎么样有性格的人她都有本事把话一套一套往外喷，但这会儿偏偏被噎得说不出话，三秒后，压着气：“把电话给老坪。”</P>
徐一苼顿了顿。</P>
而后，照做了，老坪接到电话，问：“聊得怎么样？”</P>
“老坪。”</P>
“嗯？”</P>
她淡淡问：“你不是说你在日本出差吗？”</P>
那边一静。</P>
“徐一苼一个一个吃掉我这些资源的时候，都是你在带，对吗？”</P>
“七七……”</P>
“我没生气，我之前就知道，就是没说，你这么做我理解，也就告诉你一声，我知道了，你以后光明正大带她吧，别偷摸着，别有愧疚。”</P>
说完，挂电话。</P>
再拨到吴尔那边，吴尔接，她问：“臧老师让你问我想法，那我的想法能干涉结果吗？”</P>
吴尔想了想，回：“臧老师最近在帮忙拉投资，虽然还不确定能不能拉到，但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P>
“正常流程不都有试镜会吗？”</P>
“嗯。”</P>
“好歹也让我试一场，把人都叫齐了，把砸钱的那个也叫过来，看谁服谁。”</P>
吴尔又想了一会儿，说：“也可以，但我马上要出国，大概五月中回来，排到那个时候吧，徐一苼的合同我先压下。”</P>
在脑子里迅速过一遍仅有的几个商业活动，回：“五月中，我和臧老师去年拍的《冷蝉》正好进入前期宣传。”</P>
“没关系，可以配合你那边的时间，我也不想贸然定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