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着耳朵等着,希望能听人再多说些二房的事,最好能提一提小妾。</P>
但是等了又等,人群又议论回谢言澈身上去了,说他遗憾可惜云云。</P>
沈知远耐不住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他还能上哪打听程娇娘的事去?</P>
他状似无意对刚才提及谢骁的人问道,“兄台刚才说的谢骁,是何人?兄台为何说他不是个东西?”</P>
被问的那人一愣,“你不是京陵本地的考生吧?”</P>
沈知远听了这话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陪笑道,“对,我是从外乡来赶考的,兄台何故有此一问?”</P>
那人笑道,“前阵子定远侯府二房被秦家状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京陵城无人不知。你是从外乡来的,难怪你不知道了。”</P>
“这谢骁啊,纨绔一个,品性低劣,娶了秦家娘子,占了人家的嫁妆,拿着人家的银子成日里花天酒地,流连青楼赌坊。”</P>
一旁有人听到他们在说谢骁,嗤鼻补充道,“听说他家中光是连小妾都抬进去了二十多个!”</P>
沈知远的眼睛瞬间亮了。</P>
小妾抬进去了二十多个!</P>
他知道了!</P>
他就说程娇娘一个农户女,在云灵镇酒楼帮工,怎么突然被抬到了京陵的什么侯府去做妾!</P>
侯府高门,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P>
必定就是这个谢骁,在云灵镇酒楼看见程娇娘貌美,他人又轻浮下流,直接就把人强要了,后来见有了孕就抬了去做妾。</P>
否则怎么纳了二十几个小妾?不都是这么纳进去的!</P>
沈知远心中嗤笑,程娇娘啊程娇娘,说什么去京陵侯府,说得多了不起似的,原来不过是跟了这种人。</P>
二十几个小妾,那院中有你站的位置吗?</P>
侵占媳妇嫁妆的这种刻薄夫家,你一个空手进门的农户女,在府里见过人家的好脸色吗?</P>
沈知远只觉得心头大快,当日被程娇娘抛下的愤恨都消减了大半。</P>
他忍不住又问道,“那和离之后呢,那二房现在如何?”</P>
与他谈话的两人表情十分解恨,“恶有恶报呗!京兆尹明智,判秦氏带走嫁妆和离,那二房又没个官职营生,如今日子当然是难过得很了!”</P>
又有一人补充道,“听说那谢骁近日又不知惹了哪位大人,被抓去蹲大牢去了!”</P>
“哈哈哈哈哈······”参与讨论的人不约而同都迸发出了嘲弄的笑声。</P>
沈知远附和着他们笑,但他笑的却不是谢骁,而是程娇娘。</P>
他原本还想,等他在京城出人头地声名远播,程娇娘到时候就会后悔她当日的选择。</P>
现在看来,不用等到那时,程娇娘此刻只怕就在那侯府二房肠子都悔青了。</P>
他想听的都已经听到了,无心再继续留在这里,便抬脚准备离开。</P>
走出人群,却被人叫住了,“沈兄——”</P>
沈知远回头一看,是他前几日结识的京中同年,秦砚川。</P>
他打趣道,“秦老弟,考得如何?十拿九稳了吧?”</P>
秦砚川摆手笑道,“不敢不敢。沈兄才是,以沈兄之才,今科必定蟾宫折桂,我岂敢在沈兄面前夸口。”</P>
“此事先不说。我家姐下月初八成亲,家中要办出阁宴,我特来邀沈兄去喝喜酒,沈兄务必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