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霜也尝了一口，看着眼前因为美酒而兴奋的眯着眼的沈醉，忍不住笑了一声。</P>

“确实不错。”</P>

酒过三巡，脑子发晕起来。</P>

话语间已经带了三分梅花酒气，沈醉道：“今天的签，写了什么？”</P>

萧衔霜比他清醒许多，一双平日看起来无害又清澈的眼眸满是锋芒，看着醺醺然的对方，一字一顿道：“衰木逢春少， 孤舟遇大风 ，动身无所托 ，百事不亨。”</P>

他装作可惜道：“阿醉，好可惜啊。”</P>

沈醉阖眸思索，语气几分醉意。</P>

“衔霜，不可惜。”</P>

伸出手捏住对方双颊，笑道：“都是假的。”</P>

“咱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P>

萧衔霜道：“一生一世？阿醉，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会不会嫌弃我？”</P>

沈醉看着眼前人的面孔，醉眼里有些模糊，但是对方的声音却还十分清晰。</P>

“不会，衔霜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好看的。”</P>

萧衔霜道：“你懂吗？真正的我？”</P>

萧衔霜抓住她作乱的手，笑道：“阿醉，阿醉，你不能怕我。”</P>

“他该死。”</P>

宁渝声该死。</P>

是他杀了他，他在宁渝声身上下了药，无声无息，旁人只会以为他是猝死暴毙，不会有人怀疑他。</P>

“阿醉。”</P>

口中喃喃着她的名字，萧衔霜没喝多少，却好像醉了似的一下下轻啄着对方面容。</P>

拉开那扇时时紧闭的窗，他抬起眼睫，肆无忌惮表达着自己的心绪，坦然与之相望。</P>

情绪如同汹涌的海潮。</P>

沈醉的手放在他胸前，微微弯起抓皱了那一片衣襟，借着呼吸的间隙，她眼中似乎有着半分清明。</P>

“你杀了宁渝声？”</P>

萧衔霜没有回应，继续呢喃着她的名字，然后不断的将那梅花酒气掠夺入口。</P>

烛火将熄，明月碎光透入室内，行动间人影绰绰 。</P>

第二日天光大好，雪后难得的晴日，太阳的光照得人身体发暖。</P>

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街市已经开始热闹，迎面走来一个挑着担子的卖馍商贩。</P>

沈醉宿醉头疼，走起路来步伐有些缓慢，揉了揉发痛的头，萧衔霜走在他旁边 走到商贩面前时那人却忽然从担子里抽出一柄匕首刺过来。</P>

脚步因疼痛有些反应迟缓，但是沈醉还是立即伸出手抓住了匕首，另一只手攻向对方小臂，夺下匕首。</P>

萧衔霜很快将人控制住，但是眼前人却立即服毒自尽，倒在了地上，唇角溢出黑血。</P>

掌心剧痛，鲜血滴顺着指尖滴落，沈醉看向地上已然失去气息的商贩，眼底满是厉色。</P>

有时冲她来的，只不过是要给宁千洺解毒 ，对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出手了。</P>

只是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一个普通的刺客，可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P>

萧衔霜扶住沈醉，眼神阴冷的看着地上人的尸体。</P>

“又是他，阿醉，咱们真要坐以待毙吗？”</P>

沈醉道：“要动手？这可不是小事。”</P>

甚至有些，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