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换好药，秦霁已经将晚饭做好，吃完了饭秦霁便去休息了，沈醉则是坐在神像前分拣着药草。</P>

虽然濯雨看不清，但是仍然察觉对方似乎心情不好。</P>

他斟酌开口，满是认真：“你为什么生气？”</P>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P>

沈醉微微抬眸，将手中的草药扔到一边分好的箩筐里。</P>

（不说话让他猜）</P>

濯雨道：“我不是不愿意给你换药，我看不清，没有秦霁换的好。”</P>

沈醉眼眸沉沉看着眼前的草药，道：“我知道。”</P>

但是仍没有消气。</P>

濯雨有些失落。</P>

但是作为一个老妖怪，他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高兴。</P>

沈醉似乎很少发脾气，所以这一下真的让咱们濯雨很是迷茫。</P>

不过沈醉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他想的也十分合情合理，但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无奈又气恼。</P>

她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草药放在一边。</P>

沈醉贴心解释道：“濯雨，我可是个姑娘，怎么能随便给人家看了身子。”</P>

濯雨以为她是在气这个，于是道：“所以你选择我这个看不见的吗？”</P>

沈醉：……</P>

“休息吧。”</P>

沈醉实在无奈，但是对方全然茫然懵懂的样子，她又不好苛责。</P>

自认倒霉吧。</P>

日子继续回归了平静，沈醉也没再去捉妖和冒险，取得折枝之后濯雨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样好像用多了灵力就要消散的样子，沈醉曾经问过他想不想治好眼睛，但是濯雨却没有答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醉也没坚持。</P>

十年之间，三人就一直重复着平淡的日子，沈醉外出赚钱，秦霁打理全家，濯雨则是半躺平的状态，秦霁偶尔出门办事的时候就由他来收拾神观的大小事务。</P>

神观既然都修好了，这些年也偶尔会有人来神观祭拜。</P>

这天沈醉回到家里，见濯雨一个人坐在后殿的廊下，院子里她养了许多花花草草，正值春日，坐在这里能闻见暖融融的花香，濯雨这十年每年春日都喜欢在这里待着，但是不知为何今日背影有些落寂。</P>

沈醉将折来的桃花放在神像前，走到他身边。</P>

“怎么了？”</P>

他的声音有些疲倦：“球球不见了。”</P>

球球是十年前从捉妖师联盟回来时，他们在路上捡到的受伤的小麻雀。</P>

沈醉神色一顿，眼睫扇动中阴影颤动。</P>

球球已经十岁了，从原本活泼好动的小雀变得羽毛黯淡，也不爱飞爱叫了。</P>

“我去找找，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P>

沈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没有告诉濯雨，而是默默走了出去。</P>

秦霁正从山上采药回来，见到脸色难看的沈醉问了一句。</P>

“出什么事了？”</P>

沈醉道：“球球不见了。”</P>

秦霁将药筐给放了下来，也是急的不行，球球陪了他们十年，在三人心中，球球已经家人一般的存在。</P>

二人找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天色渐暗，沈醉终于在距离神观远处的桃花树下找到了没有气息的球球。</P>

它躺在桃树底下，身体已经冰冷。</P>

秦霁看到球球的尸体时，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P>

沈醉看向秦霁，道：“别告诉濯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