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少年羁旅(2 / 2)

“先是修道二十年,后又被巫神教蛊惑,祸害大奉将士,这种昏君,大奉史上罕见。”

“可惜了八万多的将士,竟被昏君害死。更可惜的是魏公这样的镇国之柱,就这么白白折损.........”

“惭愧,我前阵子还骂过魏公,他才是真正的忠臣,真正的镇国之柱。”

有人扼腕叹息,有人气的捶胸顿足。

一位挑着货担的老人,老泪纵横,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哀嚎:

“魏公死的冤啊,魏公是何等人物,当年山海关之战他都打赢了,没想到最后死在昏君手里啊........”

“幸好有许银锣主持公道。”

一位百姓双眼通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要是没有许银锣,不但八万多将士和魏公白白捐躯,就连我们也得遭殃,巫神教的铁蹄迟早踏平京城。”

“对,幸好有许银锣,只要有许银锣在,我们大奉就还有正气。”

“许银锣能杀狗官,一样能杀昏君。”

“我从一开始就认为许银锣是对的,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弑君,他当日闯皇宫时都说过了,昏君无道,许银锣伐之,你们还不信。”

“谁不信了,我一直相信许银锣的。”

百姓们痛恨昏君,惋惜八万将士和魏渊的同时,由衷的庆幸大奉还有许银锣在,仿佛他已成了百姓心目中的正义化身。

而那些骨子里比较保守的,对弑君的理由存在怀疑的百姓,此时也松了口气。

许银锣还是许银锣,一直都没变。

“要我说,干脆让许银锣当皇帝好了。”

一个年轻人下意识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喧闹的气氛立刻安静,众百姓面面相觑,却无人反驳训斥,陷入诡异的沉默。

告示内容迅速在京城流传,飞快传播,百姓们反应激烈,提及昏君便咬牙切齿,提及许七安,交口称赞。

甚至有人痛哭流涕,直言许银锣是上天降下来拯救大奉的,他不但是大奉的良心,更是大奉的救星。

玉阳关一人斩杀三十万敌军,后又斩杀昏君,挫败巫神教颠覆大奉的阴谋,这可不就是救星嘛。

当然,少不了惋惜魏渊的,好在魏渊之后,大奉有了许七安,百姓精神有了新的寄托。

愿魏渊之后,大奉有许七安........大青衣死而无憾。

............

内城,某一座小院。

慕南栀坐在小马扎上,听着张婶喋喋不休的说着告示内容,说起昏君时,她和张婶一起露出愤怒的表情,大声抨击。

说起魏渊时,她和张婶一起惋惜这位镇国之柱的坍塌,一起惋惜捐躯在巫神教疆土的八万将士。

她像极了坐在小巷里与妇人八卦的市井婆娘。

说起许银锣时,张婶赞不绝口,说:我要是年轻二十岁,肯定和其他年轻姑娘一样,非许银锣莫属。

慕南栀就一脸警惕。

“对了,慕娘子,你家相公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张婶问道。

以前隔三差五的就会回来一趟,和妻子恩爱,前段时间忽然不见了踪影,她再也没见过慕娘子的丈夫。

“哦,他比较忙嘛。”

慕南栀低声道。

她的情绪一下子跌了下去,不是很开心,手托着腮,望着满院的鲜花,幽幽叹息一声。

“咚咚咚!”

院子的门敲响,慕南栀黯淡的脸色,瞬间焕发光彩,但又迅速垮下去,别过脸去,不去开门。

张婶轻笑一声,心道是她丈夫回来了,小娘子在赌气。

便过去开门。

院门打开,一位相貌平平,但气质温和的男子,牵着一匹马站在院门口。

正是慕娘子的相公。

“我要离京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慕南栀不搭理他。

“那,我走了?”

他牵着马,转身就要离去。

“喂!”她喊住。

“嗯?”

“我要住最好的客栈。”

“好。”

“顿顿有肉。”

“好。”

“要有胭脂水粉。”

“好。”

“不许欺负我。”

“好。”

“那,我愿意........”

............

德馨苑。

怀庆铺开宣纸,提笔,写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又写道:“望君珍重!”

写完,她登上阁楼,登高远眺,望着远空默然出神。

.........

韶音宫。

临安披着狐裘大氅,来到阁楼眺望台,既不说话,也不坐,默默远眺。

许久之后,她低声喃喃:“望君归来。”

..........

观星楼。

李妙真生气的坐在卧室桌边,气鼓鼓的模样。

许七安没同意与她结伴而行,说天宗圣女过于耀眼,如同黑暗中的火炬,容易吸引来大仇人许平峰。

这个理由让李妙真无言以对。

“你说他一个废人,那点微末的蛊术修为,能做啥?偏要一个人游历江湖。”李妙真生气道。

“那个臭男人,说不准带着其他女人走了呢。”苏苏低声道。

“他哪来的其他女人,其他女人不都留在京城嘛。”李妙真撇撇嘴。

“那个大奉第一美人呢?”苏苏小心眼的拱火。

李妙真脸色陡然僵硬,瞳孔放大!

七层。

某个密室门口,恒远大师脸色凝重的站在走廊上,表情里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楚元缜与他并肩而立,沉声道:

“宋卿的方法行得通?”

恒远摇头:“不知道,但总的一试,多亏了李道长帮忙抽取出他的魂魄。”

顿了顿,他低声道:“我在京城唯一的牵挂就是他,倘若他能重获新生,我就可以离开京城,游历江湖,追寻许大人的踪迹。”

.........

密室内,一个孩子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的盯着屋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孩子坐起身,下意识的,发出本能的声音:“恭,喜,发,财.......”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不是他的声音。

环顾四周,看见平板床边,躺着一只大黑狗的尸体。

他愣愣的看着那具黑狗的尸体,某一刻,泪水划过他的脸颊,分不清是悲伤还是喜悦。

孩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蹒跚学步,宛如婴儿。

他收获了新生的喜悦,胆子渐渐壮起来,看向了密室里另一具尸体,躺在平板上,盖着白布。

孩子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带着几分好奇,揭开了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个穿青衣的男人,两鬓斑白,面容清俊。

他有着浅浅的呼吸,但无法再醒来。

...........

城外,容貌平平的男子,牵着一匹矫健的小母马,马背上坐着容貌平平的女子。

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走吧,一起走江湖。”他笑道。

姿色平庸的女子,矜持的“嗯”一声。

男子大笑道:“江湖,我来了!”

容貌平庸的女子,翻了个白眼。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得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我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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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