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探索先帝墓(1 / 2)

许七安带着恒远回到许府,吩咐下人清扫客房,带大师去住下。

恒远能借宿许府,对许七安,对许府家眷而言,无疑是巨大的保障。有天宗圣女,有南疆小黑皮,再有一位身藏舍利子的和尚。

许府的守卫力量其实已经高的吓人,远比大部分王公贵族的府邸还要强。

恒远双手合十,道:“打搅了。”

说完,便随着下人去了外院。

他虽然是和尚,但毕竟是男人,不方便住在内院,内院里女眷太多。。

在下人的带领下,恒远进了一间处在边缘,僻静的房间。

他丝毫不觉得这是怠慢,反而欣慰许七安的贴心,恒远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房间,以供他晨课晚课诵读经书。

简单的清扫完房间,恒远双手合十,谢过下人。

待下人离开,他正要关上房门打坐,忽然看见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憨憨的看着他,带着几分好奇。

恒远露出了笑容,温和道:“小施主。”

他识得这丫头,是许七安的幼妹,恒远也是来过许府好几次的。

“你也要住到我家来吗?”许铃音问道。

“打搅了。”恒远歉意的表情。

许铃音跨过门槛,从兜里摸出一块将碎未碎的糕点,仰着脸,双手奉上:“给你吃。”

真是个懂事善良的孩子.........恒远露出感动的笑容,顺手接过糕点,塞进嘴里,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

许铃音开心的跑了出去,没多久,她手里拽着一朵蔫了吧唧的兰花跑进来,根部带着泥土。

恒远有些困惑的看着女娃子,心说送完糕点,还要送花么,许大人的幼妹实在太热情太懂事了。

许铃音皱着小眉头,苦恼道:

“我刚才在外面玩耍,把娘心爱的花给打翻了,我又要挨打了。伯伯,你就说是你打翻的好不好,你是客人,我娘不会打你的。”

恒远无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许铃音不明觉厉的仰着脸:“什么意思呀。”

恒远温和解释:“就是不能说谎。”

许铃音泫然欲泣,道:“那你把糕点还给我,我藏在鞋子里三天,都不舍得吃的..........”

.........恒远呆若木鸡。

................

回到书房,怀庆和李妙真果然还在等待,两位妍态各异的出挑美人安静的坐着,气氛说不上凝重,但也不轻松。

看见许七安跨过门槛,怀庆的反应比李妙真还要大,迅速起身,裙裾飘荡的疾步迎来。

在许七安面前猛的顿住,秋水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几次欲言又止,竭力的控制着声线的平稳:

“是,是谁?”

“不是他。”许七安摇摇头,停顿几秒,声音低沉的补充:“是他。”

两个回答,两个他,分别对应着两张画像。

怀庆脸色倏然凝固,清丽的脸庞难以遏制的苍白,血色一点点退去,她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巨大的眩晕袭来,身子一晃,就要栽倒。

许七安揽臂拥住她的腰肢,叹息道:“殿下,节哀.........”

“本宫没事,本宫没事........”怀庆推搡了几下,软绵绵的靠在他肩膀,香肩簌簌颤抖。

许七安想抱紧怀里的美人,但考虑到她不是临安,便只是轻拥着她,把坚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借给皇长女殿下。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李妙真惊呆了,心说你你你们想做什么.........想在我面前做什么?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怀庆小小的哭过一场后,迅速压下内心的情绪,离开许七安的怀抱,轻声道:“本宫失态了。”

李妙真见缝插针般的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许七安看一眼怀庆,见她没反对,便给天宗圣女解释:“龙脉底下那位,不是地宗道首,是先帝。”

先帝?!

李妙真的脸瞬间呆滞,她缓缓张大嘴巴,瞪大了美眸,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许七安的话,过了很久,她听见自己喃喃的问道:

“怎么可能!”

“真正对长生有执念的是先帝,我也很难相信,但事实也许就是如此。”许七安又叹了口气。

先帝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好,他虽然是假死,可司天监术士的诊断结果是不会错的,那就是先帝沉迷女色,掏空了身体。

这一点,史书上记载的也很明确,“贞德好女色”短短几个字说明一切。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所以先帝对修道,对长生才会产生渴望。但又因为气运加身者不得长生的规则,只能把这份渴望压在心底。

直到地宗道首来到京城,这之后,肯定发生了某些外人不得而知的隐秘,从而改变了先帝的认识,让他看到了长生的可能。

李妙真用了很久才消化这个消息,连连反驳:

“不可能,先帝又不是道门弟子,先帝甚至不是武夫,而你在地底龙脉里见到的那个存在,强大到让你战栗。”

怀庆眼圈微红,深吸一口气:

“两者之间并无因果关系,先帝是普通人,但不代表他天赋不行,皇室成员中,但凡有资格角逐帝位的皇子,都会早早的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因为有没有子嗣,是竞争太子之位的重要标准之一。

“甚至,如果皇子痴迷武道,会引起皇帝和诸公反感。沉迷武道,哪来的精力处理政务。父.........他沉迷修道二十年,朝野非议纷纷,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想当皇帝,就得放弃修行,毕竟人是有极限的。

先帝选择了帝位,但不代表他天赋不行。

这二十年里,他就像一条蛀虫,趴在大奉的国运上敲骨吸髓,榨取民脂民膏,哪怕是一头猪,这么多的资源喂下去,也喂成天蓬元帅了。

更何况,依照目前的情况看,先帝的天赋并不弱。

李妙真一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悚然一惊,失声道:“镇北王的尸体在哪里?!”

许七安和怀庆相视一眼,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怎么了?”

镇北王的尸体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楚州案中,根本没人在意一个亲王的尸体怎么处理。

天宗圣女缓缓站了起来,以极为惊恐的目光扫过两人,道:

“一气化三清,一者三人,三人一者,只要没有彻底杀死三尊分身,那他们是不会死的。死的只是多年积累下来的气血,死的只是三分之一的元神。”

许七安和怀庆脸色大变。

.............

桑泊,重建后的永镇山河庙。

穿着黑色为底,绣金色丝线锦袍的元景,负手而立,站在开国皇帝的雕塑前,眯着眼,与之对视。

他已经五十多了,但红润的脸色,乌黑的头发,以及笔挺的身姿,看起来不过最多四十岁。

“高祖,你建立大奉王朝,凝聚中原气运,晋级一品。巅峰之时,即使是巫神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武宗,你推翻腐朽的嫡脉,得儒家认可,登基称帝,晋级一品。而后儒家大兴,便是佛门也只能退回西域。”

“大奉建国六百年,除了你们两人,再无一品武夫。可你们生前不管怎么强大,威压四海,百年之后,终究一捧黄土。”元景帝目光平静,语气笃定:

“而我,将成为大奉第一个长生不朽的皇帝,快了,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