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离京(1 / 2)

清晨,临安公主幽幽醒来,浑身暖融融的,舒服的伸展腰肢,脚丫子“哐当”蹬到了桌腿。

她茫然的睁开迷蒙的眸子,看见了惨白的天空,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升起。

裱裱就像夜店里一晚宿醉,眼神从迷茫到困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看见的不是锦绣床幔,而是破晓的天空。

有些娇憨的“嗯”了一声,小小的呻吟。

昨夜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划过,她想起来了,夜里与许宁宴泛舟池子,喝酒聊天。

许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一口就答应了小铜锣的提议。对于一位未出阁的公主来说,如此大胆的行为传出去足以让名誉毁于一旦。

再后来,可能是喝了些酒,她愈发的放松警惕,按照他的话,鬼使神差的往船板一躺。

当看到满天繁星之后,裱裱整颗心就醉了,脑海里只有“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

如痴如醉。

便不愿再起来,借着酒意,沉沉睡去。

好温暖,即使是在隆冬的季节,睡在船上,她竟没觉得冷,反而有一种回归母体的温暖。

不过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个,裱裱惊慌的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锦被,她下意识的想掀开,又顿住了,紧张的在被褥里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确认衣着完好,身子也没不良反应。

比如书上常说的破gua之痛。

裱裱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左顾右盼,看见了守在岸边的宫女,于是从宿醉后的夜店裱裱,变回了端庄的临安公主。

她喊来岸边候着的侍卫,让他跃上乌篷船,帮忙划到岸边,随口问道:“许大人何时走的?”

“天没亮便走了。”宫女细声细气的回答。

临安有些怅然的点头,想起了昨日那温暖的感受,仔细比较后,发现并不是被褥带来的,板着脸问道:

“昨夜他有何不轨之举?”

“有的有的。”

顶着黑眼圈,一宿没睡的宫女趁机告状:“她轻薄公主。”

“啊?”临安神色惶恐。

“他一直握着公主的手。”宫女恨声道:“今晨临走前,还拍了奴婢的...屁股,威胁我不要告诉公主。”

竟然这么过分?临安柳眉倒竖,有种看错人的羞怒。

“二公主...”侍卫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临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天寒地冻的,公主睡在船上,单是一条被褥无法抵御严寒的。”侍卫解释道:

“卑职昨夜看的清楚,许大人一夜未睡,握着公主的手,是在为您渡送气机,驱散寒冷。”

渡送气机....一夜未睡....裱裱愣了愣,想起自己昨晚的确睡的舒服,狐疑道:

“本宫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也没人为本宫渡送过气机。”

“这...”侍卫苦笑道:“一宿不歇的渡送气机,耗费精力,谁能撑得住啊。除非是中品武者,或高品武者。

“再者,公主锦衣玉食,不需要这般啊。”

裱裱咬了咬唇,试探道:“有多累?”

侍卫回答:“换成卑职,早力竭而亡。”

她水润的桃花眸一下子荡漾起来,绵软绵软的。

“许,许大人离开时,似乎...是一脸疲惫的。”宫女回忆着说:“可他为什么不让奴婢说呢。”

临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忽然朝外走去:“他今晨要离京远赴云州,现在几时了,本宫要去送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掀起了莫名的波澜,就是很想见到那个狗奴才。

“殿下,都过卯时了...”宫女去追她:“再说,哪有公主去送一个铜锣的,传出去,对您,对他都不好。”

这句话让任性的临安顿住了脚步。

与我而言,顶多被父皇一顿骂....可若事关我名节,他一个小小铜锣,必定遭受倾轧....临安扫了一眼宫女和侍卫,圆润的鹅蛋脸罕见的露出天家威严:

“事关本宫名誉,昨夜之事尔等不得外传,否则通通杖毙。”

“是。”

从京城到云州,路途遥远,为了节省时间,这支前往云州的钦差队伍,选择走水路,摒弃旱道。

官船劈波斩浪,风帆烈烈鼓舞。

许七安站在甲板上,迎着江面吹来的风,大大小小的船只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操劳过度。”姜律中来到甲板,与他并肩,侧头看了许七安,轻笑起来。

“昨日去了教坊司?”

“....嗯。”许七安无言以对。

他的确去了教坊司,还和浮香来了一场离别前的交流。但真正疲倦的原因是被裱裱榨干了精力,只是这种事无法说出口。

“瞧你,还是太年轻,眼窝子浅。”姜律中双手撑着护栏,一副老司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