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刚才话已说出口，现在就算想也反悔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张同志昨天难道也去百货大楼了。”</P>

“是。”张行之随即道，“家里素布不够，我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P>

“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二楼有人围在一起，就停了一下。”</P>

他说到这，抬了抬眼：“昨天那位生病的女同志是你帮忙诊治的？”</P>

张行之的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带着笃定。</P>

他昨天不仅看到了庄念禾帮人看病，还将她所有的表现都尽收眼底。</P>

只不过当时围观的人太多，庄念禾跟陆见川都没有注意到他。</P>

“也不算是诊治，就是随便看了看。”庄念禾轻笑着把之前跟齐开峰说的借口搬了出来，“要不是在老家镇上医院帮忙的时候恰好遇到过这种病症，我也是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的。”</P>

闻言，张行之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双手拢着茶杯轻轻吹了会儿，片刻后，才道：“庄同志，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合作伙伴。”</P>

“没错。”庄念禾答了句，心里却有了不妙的预感。</P>

果然，下一刻，张行之便道：“既然是伙伴，能不能告诉我实话。”</P>

“你，究竟是谁？”</P>

他静静地看着庄念禾，眼睛里没有逼人的气势，却有一定要知道的坚持。</P>

“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庄念禾战术性地喝了口水。</P>

他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下该怎么办？</P>

实话实说，他能信得过吗？</P>

可要是不说实话，自己又能瞒得过吗？</P>

万一要是惹恼了他，他不跟自己合作怎么办？</P>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上学只上到了小学四年级。”张行之见她否认，便淡淡道。</P>

“嗯，是的。”庄念禾点头。</P>

除了这次救人之外，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没有表现过学历吧？</P>

张行之见她点头，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上次你给我的单子，我想，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人，应当是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的。”</P>

庄念禾：……</P>

当然写不出，自己当初为了考试多得一些卷面分，可是专门练了好几年硬笔字。</P>

早知道张行之会抓住这个纰漏，她当时用左手写就好了。</P>

“庄同志，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张行之见她沉默，便再次追问。</P>

“额，其实，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庄念禾见瞒不过去，立刻就决定现编一个故事出来。</P>

但借尸还魂这件事她还是决定不说，毕竟就算张行之人品再好，跟自己也不是利益共同体，绝对不如陆见川来的可靠。</P>

“其实一个多月前，我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脑袋就清明了很多。”</P>

“而且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以前做过的很多事情都特别蠢，所以我就开始改邪归正，想要好好做人，照顾好家庭。”</P>

“至于这个字，这是我们邻居慧芳姐帮我写的，跟我没关系。”</P>

“不是你写的？”张行之脸上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怀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