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P>

卫湛踱步到床边，脸色极为冷，眸子里有化不开的浓墨，黑沉沉的。</P>

余悠悠是傍晚醒来的，她睡的极其不安稳，她梦见自己身体沉重，身后追着千军万马。</P>

一会又是梦见自己回到现代了，梦见自己熟悉的房间，自己的工作室，恍惚感觉睡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P>

眼前景象变化，两个孩子被带走，任由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理她，她急切的想将孩子抢回来，可身体格外沉，怎么也追不上。</P>

“娘亲。”两个孩子哭着喊她，她急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猛然惊醒，“清煜，清念。”</P>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有只手伸过来，似是要帮她擦汗，余悠悠一巴掌打开，冷眼看向床边的人，“别碰我！”</P>

四目相对，卫湛身形僵了一下，随即冷声开口，“余悠悠，你好大的胆子，既敢冒充太监去偷听，你可知这是死罪。”</P>

余悠悠侧眸看着，眼神里全是冷意，“死罪？那你便杀了我吧，你杀了那么多齐国人，也不多我这一个。”</P>

“放肆！”</P>

她不躲不避，就那么看着他，“放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还真是辛苦你了，为了瞒着我，费尽心思，堵住悠悠众口。”</P>

卫湛呼吸急促了几分，“余悠悠。”</P>

余悠悠下了床，立于他身前，“真是为难皇上了，费尽心思隐瞒我，可还是让我知道了。”</P>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卫湛，我哥哥呢？”</P>

“逃了？”</P>

“真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话是假了。”余悠悠语气带了怀疑。</P>

卫湛一噎，冷哼一声，“自然是当真，你不是都听见了吗。”</P>

她继续问，“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去见他的？”</P>

卫湛沉默下来，余悠悠点点头，事情和她所想并无差别，“你果然早就知道那传信之人便是宋韫之，可你假装不知道……”</P>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她刚想出宫便遇见了太尉大人，还有暗香愿意一个人回去找香囊。</P>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气的用手指着他，“卫湛，你……利用我！”</P>

卫湛脸色冷寒，就那么看着她，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想去握住她的手，余悠悠一把甩开他的触碰，“叫你别碰我，你这个混蛋！你连我都利用，你……你故意让我出宫，利用我去抓我哥哥，你简直不是人！”</P>

余悠悠几乎用尽全力对着他怒吼，气的眼睛都红了，“你日日夜夜同我在一起，你这样对我，你就不会觉得有一丝愧疚吗？不对，你本来就是个冷血动物，在你眼里不管是谁只要有用，便都可以利用，你本就是这样的人，我既然会傻傻的相信你，将自己交付于你。”</P>

想到这些日子两人的甜蜜，又想到他毫不犹豫利用她的样子，余悠悠只觉可笑至极，自己简直愚蠢的可怕，这么多天来的反常，她竟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