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秦淮茹留客，说话的是姜玉柱，毕竟对于他来说会做饭，做饭好吃已经是是他最大的必杀技了。但是冉秋叶知道姜玉柱心思不纯，她怎么会搭理姜玉柱呢，再说了，文化人的清高又不是只有闫阜贵有，冉秋叶也一点不差的好吗，现在的冉秋叶可看不上一个臭厨子，“不用了，姜玉柱同志，我下面还有两家要家访呢，都是约好的，不能耽误了，就不麻烦你了。”

“那我送送你……”姜玉柱也不管冉秋叶是否会拒绝，直接一路送着冉秋叶出了大院门，然后看着冉秋叶骑上自行车绝尘而去，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也有一辆自行车，是不是可以陪着冉老师去家访，然后再把她叫回来一起吃个饭呢。现在的一辆北方二线品牌的自行车，现在价格一般也就在160左右，钱还真不是问题，虽然他帮助贾家不少，但是目前来说，他为了娶媳妇的老婆本还是有的，就算是北方三大一线品牌工字，白山，飞鸽，现在也就是180左右。自行车工业券的用量也有所减少，现在40来张就够了，他一个月两张，算计一下存量也差不多够用，不够去借几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人走了之后，秦淮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直接怒目盯着棒梗，也没说话，棒梗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笑，他等着他妈训他呢。但是秦淮茹却突然笑靥如花，用手指头剜了棒梗的脑袋一下，“我给你说棒梗，别以为今天你干了好事就能把你偷着花学费的事压过去。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对于秦淮茹来说，冉秋叶一直都是一个威胁，因为她摸不准人家文化人的脉，就跟娄晓娥似的，大户人家的闺女，偏偏嫁给了许大茂这个公公，而且居然还挺迁就许大茂，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现在经过棒梗一番操作，冉秋叶对于姜玉柱的厌恶都写在脸上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对她秦淮茹造成任何威胁了。她能不高兴吗，当然她最高兴的是棒梗长大了，能替她这个当妈的分忧了，要不是棒梗的操作，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成功破坏掉两个人的关系。看着母子两个的亲昵互动，梁拉弟揽着自家闺女来了一句，“这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秦淮茹对孩子是真好，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才是对的，越努力，就距离越远，这孩子彻底废了。”

看了一场热闹之后，三人组再一次回到了前院，毕竟刘乐乐本身就有看大门的任务。“鑫鑫，莉莉，你们听说没有，前段时间安定门提货站着火的事情。”

“听说了，怎么了，不都说是鞭炮意外失火了吗？”赵鑫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于莉知道，毕竟她娘家就在附近。

“这不正常吗，现在很多一级防火单位，的消防设施基本都是空的，水鹤没水，消防沙不知道在哪，消防斧都不知道去谁家劈木头去了，着把火还稀罕啊，尤其是这些提货站，里面什么玩意都有，干活的不如领导多，不着火才稀奇呢。”赵鑫对于这些提货站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她有一个同事，家里人就在百货商店上班，经常和提货站打交道。你要说百货商店的营业员是大爷，那么提货站这些人都是祖宗，他们可是把吃空饷这一套玩明白了。

正常提货站，出库过程应该有装卸，运输两个环节，但是由于提货站的权力挺大，他们虽然说没有权力决定给不给你东西，甚至给什么东西他们说了也不算，但是他们可以确定几点给，带不带残次品之类的东西，要知道残次品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营业员的福利。

很多人都会说一种情况，就是百货商店或者供销社的营业员说今天店里有一批残次品布，是纺织厂印坏了，只要钱，不要票，大家快来抢啊。实际上，这种情况出现在70S末期，主要发生在80S，这个时候基本上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残次品根本不会流出纺织厂，一般有点，要么就自己厂里分了，要么就拿出来找人换东西了，根本轮不到销售链末端的营业员。这玩意不能多，因为多了，整个班组，甚至整个车间，都会面临极大的荣誉风险。

而这种原厂的残次品，会出现，一是大家开始往钱看，二是价格双轨制的产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多赚钱，故意弄出来的残次品。实际上营业员手里的残次品，更多的是仓储损耗，而且也不可能是整匹的布出现问题，比如被老鼠咬了一个洞，那么贴边把老鼠咬的那一部分裁掉就好，无非就是窄了一点。因为泡水串色了，把串色的部分剪了就行，剩下的该怎么买就怎么卖。这个过程，提货站和商店都有一定的仓库损耗指标，有些时候提货站就会把他们的损耗指标转移到商店去，让他们帮忙卖了，对于商店来说，既不影响成绩，还有了卖人情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所以这一部分提货站损耗，以及送货时间等东西，就成了各大提货站拿捏各个商店的资本，这么一来，原本商店到提货站运东西，应该是，提货站帮忙装车，然后出司机，出车帮人运过去，然后在跟车过去卸车，理论上除了库管，没有人需要管这些东西。但是由于提货站的权力太大了，所以，你想能顺顺当当的把东西拿走，就算是不拿提货站的损耗，你也得自己出人装车卸车，自己出汽油，提货站只出司机和车，就这你也得把司机招呼好了，逢年过节的打点一下。

你以为这就完了，你都帮忙装卸自己的东西了，帮我们卸卸车，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所以各个商店还要出人过来值班，帮助他们卸车，城里的商店还好，农村的供销社可以说是苦提货站久矣。但是你想告，还没地告去，因为敢这么玩的提货站都是某些人的钱罐子，有的是人帮他们平事。

果然听到了赵鑫天真的说法之后，刘乐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两个人，“你们听过火龙烧仓吗？”

“啥，你说……”

“没错，就是这样，我听人说的，这里的东西好多都是专程预备的年货，早就有人在城外黑市上卖，前两天着火之后，卖得就更疯狂了，而且不要钱，黄金白银，古董文玩都行。我还听人说，在着火之前，有人在附近闻到了汽油味。这也都说不准，你们可别往外传啊，这要是传开可了不得。”

“这群败类，这才几年啊，这些人都已经堕落到这一步了。”于莉轻轻的发了几句感概，她经历过旧社会那两次米骚动，第一次是因为战争，粮食运不进来，粮食涨了一次价，勉强可以说情有可原，但是后面这些粮商，觉得涨价赚的更多，所以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派出自己护卫队，对运粮队进行截杀，然后冒充土匪拦路，为了取信于人，他们连自己人都杀。然后短短的一个月，粮价涨了八倍，而且这些人还限购，说存粮不足，大家都少买点，让更多的人能买上活命粮，看看谁说大老板没良心的，只是他们通过控制的小粮商无限制放粮，赚的那是盆满钵满。

虽然说于家那个时候也是小有家资，但是居然也饿了肚子，可想而知当时是什么情况了。不是买不起，而是不敢买，于家虽然有点钱，但是也不是住在富人区的，要是谁说谁家里有粮，说不准就有人直接组团到你家把你的粮食都抢走，至于里面有没有各大粮商的人可就不好说了。说一句这个时候的大粮商还是以晋商为主，毕竟他们当初依靠出卖大明，在关外有了门路，然后一直持续到后来，依然可以在关外买粮。鲁商虽然也有粮商，但是他们粮食来源不大，多是自产自销，更多的是经营饭庄子，也没少借着这股劲赚钱，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儒商这种说法。

“其实也不尽然，这些人干的都是擦屁股的事，真正干正事的是他们的孩子，听说这一次是上面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之后，派人下来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被这些人知道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原来，他们也这么干，上面根本没人管，也就没着过火，这次有人查了，估计是账平不了了，索性一把火，毁灭所有证据，这一次估计也就不了了之了。”

“乐乐姐，可不一定，现在上面管事的人还了，现在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说不定就要一查到底呢。”赵鑫还是比较乐观的，毕竟这些流言都能让刘乐乐听到了，那就说明有人在推波助澜不说，而且也是想借着这个情况，狠狠地挖一下，看看根在哪里。（这件事大致是真实的，但是发生在另一个城市，规模不小，但是天高皇帝远，说真的四九城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真不大，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