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生孩子这件事,在大院引起的风波并不大,主要是大家的目光都被另一件事吸引走了,那就是西南大胜,部分一线部队回京献捷,秦淮茹生孩子这种小事最多也就是大家在晚上搭一句,这孩子来的不容易啊,从娘胎里就受罪。有一些和贾家说的过去的,或者和易中海关系好的,开始到处换东西,鸡蛋,黄豆,甚至是肉票,都是他们的目标。秦淮茹生了一个闺女,叫贾槐,小名叫槐花的消息也传开了。
秦淮茹由于身体弱,再加上她住院费是红星厂支付,所以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出院之后,许俊平也只是过来扔下了一个调养的办法,就走了,毕竟两家还有很大的矛盾的,他出于对一个孩子的仁心,忍着怒意,保障到这个孩子出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一份调养办法,也只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良心。
但是就在秦淮茹还在住院的时候,秦淮茹的老家公社派出所,发生了一件对她们影响非常大的事情,那就是姜淮的落户。孩子户口随母亲,自然也要送到秦淮茹老家落户,接到这个文件,大家第一反应就是这闺女嫁的不错啊,生个孩子居然还跑到这么大医院去生,可惜所托非人,要不怎么会出现这个文件呢,这种文件代表的含义大家都清楚,自然会有这种感觉。
但是等大家把所有的资料都翻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秦淮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而且其中一个户口已经迁走了,而且这两个孩子和新生的这个姜淮父亲不是一个,而且她和这两个孩子父亲都没有法律婚姻,也就是说没有结婚证。这个不难理解,事实婚姻吗,大家也都熟悉了,可是这种情况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叫秦淮茹的女同志中间改嫁了一次,这个也不稀罕,前夫死了吗,要不怎么会把和前夫的孩子户口迁到城里呢,只能是人死了工作由孩子接班了嘛。
看来这二婚找的新丈夫对她没有前夫好啊,否则手头这资料怎么来的。但是只要人家不告,他们也不好插手,只能是从快给姜淮落了户口,并且给秦淮茹常驻地址的公社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盯着点,顺便让他们帮忙办一下个人手里的户口变迁,这么远,不值当跑一趟。办理户口这种事情,自然用不着公社主任这个级别的人,所以只来了一个办事员,把姜淮的新的户口页递给了秦淮茹,现在的户口本还是很大的纸,有了新人自己熬点浆糊,把这一页往后面一贴就行。秦淮茹收到这东西,还挺纳闷呢,我们还没去派出所或者公社落户口啊,怎么就有人把户口送了过来呢,“领导,我们没落户口啊……”
“你们不是在京城一院生的孩子吗,人家医院看你娘家和户籍这么远,人家帮你落了……”街道人员也不会给她说实话,毕竟在很多人印象里,医院代表的也是国家,国家不信任老百姓,说到哪都不好听。
“谢谢,谢谢,”秦淮茹接过纸,一看,直接愣了,“领导这名字错了吧,我家孩子姓贾,叫贾槐,槐树的槐。”
办事员一听,啥玩意名字错了,这可麻烦了,这要是改,估计得他跑一趟昌平,老远了,不想跑,所以就想劝劝,“这可能是登记的人一时手快写错了,这要是改,还挺麻烦的,怎么都是你的孩子,叫啥不都一样吗。”听听,这是人话吗,但是这句话被贾张氏听到了,从秦淮茹手里接过户口本一看,姜淮,愣了一下,赶紧拦着秦淮茹,“不就是错了吗,到时候你回娘家的时候,顺便改回来就是了,就别麻烦人家了。”
办事员一听,这贾张氏居然这么通情达理,连连道谢走人了。心里却想,好多人都传这贾家老婆子不是东西,今天看来尽是讹传吗,这不挺好说话的嘛。等办事员走了,秦淮茹立刻就问贾张氏,“妈,你这是……”
这里就婆媳两个,外加一个啥也不懂的槐花,所以两个人也不需要藏着掖着的,贾东旭的补贴是留给棒梗的,这是共识,基于这个共识,想办法让别人帮忙养家这也是两人的共同愿望,为了这一共同愿望,让秦淮茹嫁给姜玉柱,这也是他们的共同的努力方向。所以,两个人其实没有什么矛盾可言,这种背着人的时候,娘俩,那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淮茹知道贾张氏比自己生活经验多,尤其是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所以她并没有对贾张氏的做法有异议,只是想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你想想,这个名字是谁给给登记的,你别管是谁的错,他姜玉柱给登记的总没错吧,咱们完全可以拿着这事说事,他要是对你没意思,给你的孩子用他的姓干嘛,对不对。”
“你是说,这就是他想娶我,但是又不好明说的证据?”秦淮茹立刻反应过来了,“到时候可以用这个逼他就范。”
“没错,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现在他心气还高,就算是捏着鼻子娶了你,也不会特别重视咱们,咱们得慢慢来,让他没得选的时候,只能上门求咱们的时候,给他来个一击致命。”贾张氏眯着三角眼,声音不大,却吊诡非常。“回头我和易中海这个老棒子商量商量,咱们的计划也得开始了。”
过了几天,聋老太太也把易中海叫了过去,“老易啊,柱子就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啊,你看看,现在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往贾家跑,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这要传出去,他还怎么说媳妇,你看看,能不能现在攒攒劲,抓紧帮他找个媳妇,我这答应他了,可是真没什么好对象。”
姜玉柱回家就往贾家跑,这事儿怎么说呢,一开始,他是真的出于关心,毕竟槐花是他守着生出来的,还被医生误认为是孩子他爸,再加上,这个孩子胎里受罪,早产,体重又不足,所以他每天过去看看,主要是看孩子。但是,后来目标变了,孩子一天天长开了,秀气了不少,而且还挺健康,按理说不用他天天跑了,但是有一次秦淮茹给孩子喂奶,一时不小心没挡住,直接把姜玉柱的眼睛晃瞎了,这可是新鲜东西,没见过啊,老光棍一个,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所以后来,往哪里跑,目标就变了,就是可惜,跑了三五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回,更多的是偶尔间晃了一下,可以说秦淮茹基本上算是重操旧业,把姜玉柱拿捏得死死的。
“老太太,这孩子是柱子看着出生的,不足月,身子又弱,他是个怜贫惜弱的,勤跑着看看也正常,不是我不想帮忙,这柱子心气高,要求那么高,咱们又劝不下,没办法啊,我琢磨过,这个柱子现在在给后院许大茂较劲,当初他也打过娄晓娥的主意,我看他对出身这一块,应该是不是很重视。你那里有没有这种女孩,只要不管出身了,他那些要求还是比较好办的。”这里面透露着易中海深深地算计。
老太太能听不出来吗?不可能啊,她听出来也不会阻拦,她的晚年还要靠易中海和姜玉柱呢,她也不是真心给姜玉柱说亲,只是让他知道老太太还是心向着他的,以后好好伺候她就行,再说了,和易中海闹矛盾有什么好的。“你要是这么说,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就是这个出身,实在是……”
“怎么了,不好说吗?很差?”
“这都不是差的问题了,娄晓娥和她相比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了,她是他爹从楼子里抢了一个人做第十八房姨太太生的,她爹和他哥都是绥靖军的高级军官,但是到了46年,大清算,她爹,她哥全都枪毙了,她妈一个人养大的她,要不是她哥的一个手下娶了她妈,估计兵荒马乱的早就死了。这个模样不用说,上学上到高中,没考大学,除此之外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也都略通一二。就是这个出身,吓跑了不少人,今年都二十四了,你看行不。”
就冲这个称呼,就可以看出聋老太太是个什么人了,绥靖军,是华北齐伪政权对手下部队的称呼,小鬼子叫他们皇协军,我们叫他们伪军,聋老太太这个称呼,就可以判断,她到底是什么人了,易中海也知道,但是也不拦着,毕竟她在京城敌占区生活了这么多年,并且日子过得不错,齐伪可给她帮了不少忙,毕竟他们和老太太的丈夫曾经都是一个派系的。老太太对他们有好印象一点都不稀罕,易中海也知道这一点,原来也提醒过,但是后面看着她这就是人后这么说,人前还是很小心的,也就不多说了。(皇协军特指齐伪的华北绥靖军,和汪伪和平建国军一南一北相互独立,四爷打的是和平建国军和黑帮为了保护岩土贸易的黑帮,基本上不怎么和皇协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