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点深奥，为什么骑虎难下，停稿，然后写点相反的内容不行吗，塑造一个浪子回头的形象，可是她不懂一个道理，宣传不是战争，却又胜似战争，你这一次改口，在后面看来你就是背叛，而且你的背叛造成的后果太严重，而你在对面的地位又没有高到让他们去努力保护你，所以，背叛不意味着死亡，但是很有可能是生不如死，所以，别说现在的冯小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易帜，一旦易帜，他的末日只会提前到来。就像某个舒作家，两头跳，结果两头都不受待见（注，不是写茶馆的那位，是那位三十万字的好朋友）。

赵芹看着她又没听懂，也懒得说了，这小丫头最大的特点就是听劝，以后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就行了，别的都别说了，怪累的。反倒是旁边何雨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赵芹就乘胜追击，追问到，“昨天咱们大院的凌墨白，给了你什么东西，说什么了。”今天一早，郑丽春和巴音就把这件事给赵芹说了，对于她们俩说的说凌墨白的散文诗，赵芹并不怎么相信，这要是真的散文诗，找风家具两口子，和闫阜贵不都行吗，至于来骚扰赵鑫吗，她的水平谁不知道啊，还一个格律诗倡导者之一，让她看散文诗。

赵芹知道赵鑫加入了一个非常小的组织，一个声音从来不大，但是异常顽强的小组织，叫格律诗复兴联盟，（我的读者应该没有这个组织的人吧，如果有，那么这些都是赵芹的观点和作者完全无关。）格律诗复兴联盟，规模极小，还散布在天南海北，他们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性质的文章，吸纳成员，然后有志之士写信加入，成员少到，从这个联盟21年成立，到如今，只有两位数的会员，从来没有开过联盟大会。（新消息，09年，大家通过qq召开了第一届联盟大会，与会人员一百零七人，还比不上一个梁山泊，19年召开了第二届大会，因为有了赞助，开了一次为期三天的线下会议，一共一百三十七人参加，四十五位联盟外人士列席。我们当地图书馆的某个管理员是这个联盟的人，他给我说的，但是没有注册，算是一个非法组织，民间团体是要注册的。）

在赵芹看来，这个联盟就是一群小屁孩在胡闹，里面成员超过四十的都少，旨在恢复唐宋时期严格的格律要求，而不能为了所谓的自由，放弃规矩。在赵芹看来，他们可能成功的概率基本上是零，就算是未来自由体诗歌（与格律体相对，是这个联盟的称呼）因为各种原因趴下了，格律诗也不会卷土重来，反而会催生一大批为了押韵四六不靠的垃圾。另一大宗旨就是，要求文以载道，诗歌必须言之有物，不能写一些假大空的诗词。是不是有点像唐朝的古文运动，他们认定的源头就是韩愈。（在各种团体因为各种原因解散的时候，这个小组织生活的异常顽强，一是这个组织虽然说是全国性的，但是人太少，另一个就是这个组织极其不活跃。参与要求很高，要求学历，不限专业，现在的要求是硕士。）

让她看散文诗，就是瞎了心了，最大可能性就是一份稍微进行了一点点艺术加工的情书，为啥是一点点，一份个人简介，你写的再好能艺术到哪去。在赵芹的认知里，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用带着牡丹花香的纸，用最浪费纸的方式斜着写一些没有什么意思，你想我我想你的句子，那是前朝那些资本文人的，和她们没有关系。直到赵鑫拿出了凌墨白的散文诗之前，赵芹对凌墨白是很看好的，手腕够硬能护住妻儿，出身好，未来前景也不错，这几年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将来退了也能进体育部门，大小是个官。

可是看到了赵鑫拿出来的东西之后，赵芹眉头就皱起来了，赵鑫并不知道赵芹皱眉头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以为赵芹理解了凌墨白的意思，这首诗是首垃圾，但是凌墨白想要借着邻居的情意，让赵芹推荐实在是太过分了，至于赵芹看不出来，怎么可能，这可是全能的赵芹。“妈，你不用管他，反正他没给我说让我给你看，找你推荐，你就装不知道，回头我直接拒绝了他就行。”

赵芹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亲闺女，不由得怀疑，当初自己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了，脑子呢，我给你说过，这种纸是用来爱情诗歌和情书的，合着你就记住前者了吧。但是自家闺女自家宠，“嗯，行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尽情发挥就行，直接给他回复，以后他再写什么东西都不要接，他给你东西你也别要，如果他敢来硬的，你就直接叫人就行，最好是离他远一点。”赵芹已经在有意识的帮赵鑫识别一些不应该靠近的人，而且凌墨白这封情书，问题也很大，前文说了，这种形式的情书现在不是没有，而是有点余孽的意思。看来得给凌墨白的上级打个电话说一声，看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如果不知道，介绍一下就行，要是故意的，那问题就大了。

得到了赵芹的许可，赵鑫写起批评来那叫有理有据，从递进转折混乱，到强行押韵，毫无节奏，到用词不当，笔下无误，等等写了一系列的批评话语，总得加起来比凌墨白给的原稿还多。最后为了甩锅，赵鑫还明确说了，自己和文学方面的杂志报纸没啥关系，让凌墨白如果想找关系发表的话，可以去找宣传科，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最后还特别说明一句，以后也不会接受他任何自由体诗歌的打扰。看的何雨水一愣一愣的，倒是赵芹挺理解的，毕竟不是对现代诗有意见，谁会加入一个没几个人的联盟啊。

为了让凌墨白死心，赵鑫还专门用了钢机二厂的信纸和信封，就是明着告诉你，我妈知道了，但是她也不愿意给你推荐。赵芹也看到了，没有点破赵鑫的小心思，顺便也让凌墨白死心，她赵芹知道了你在追求她的宝贝闺女，但是她不同意。反正何雨水也乐的看热闹，至于找对象，是烧杯不香了，还是机器不甜了，干嘛要自找苦吃。接下来，赵鑫开始干一些秘书活，比如帮赵芹整理资料啊，之类的，然后就看到了赵芹备注的需要一个或者一批熟悉工人工作流程，但是又经过了系统的技术员培训的技术员，她那里有不少，到时候给她个惊喜，现在不告诉她。

中午，凌墨白值班结束之后，原本应该继续去巡逻但是被保卫处处长给叫住了。现在他的训练比较轻松，主要是没有人管他，现在有四个体工队在抢他，他老家的省队也插了一杠子，全总退出之后，钢铁系统也进来插了一杠子，只要成绩不下降，凌墨白当然训练比较自由，至于成绩会不会下降，这个和凌墨白没啥关系，应该和系统有关。从上午十点左右开始，系统就开始提示有积分入账，来自赵芹，每五分钟一个+2入账，他曾经测试过，以赵芹这种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人，五分钟一个+2，要是放到秦淮茹这种主角身上，那都是+128，+256这样的跳，属于极度不满的状态。

凌墨白被叫到处长办公室之后，处长很贴心让他坐下，顺带把人赶了出去，“小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你父母都不在，这事就应该你自己多操操心。”凌墨白听着心里吐槽，难道说不应该是你父母都不在了，我这个当伯伯的就应该多操操心，我这里有个女孩，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妙，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巴拉巴拉，怎么到我这里却成了要自己多操操心了，还有天理吗？

然后接着听，“现在也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讲究自由恋爱，但是总得来说，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你应该自己主动一点，我看着外头人家别的小伙子，现在不少写情书的，我专门找咱们厂医院医务室的丁大夫那里给你要了一份严格按照模式来的最全面的一封情书，你好好学学，咱不要求你和这个一模一样，尽量删减删减，但是咱总得有这个意思吧。”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来几张纸，“你就在这里看，不能带出去，里面的东西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能往外说，我这么干可是犯错误的。”

凌墨白完全不以为然，情书这东西还有格式，开玩笑的吧，居然还要学习。不过丁秋楠确实是招人，也不知道赵鑫那边什么情况，如果不行，那何雨水也泡汤了，这丁秋楠这个备胎得提前转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