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带着一肚子疑惑,晚上也没怎么睡着,不过身边有孩子,两个人也不好讨论这件事。只能带着一肚子郁闷入睡,这睡眠质量可想而知了。但是他们是带着郁闷入睡,只是质量差,另一边,则是带着一肚子火气,睁眼天明。
姜玉军非常牙疼的看着一群人在他家和和美美的吃饭,他心里不舒服,刺挠了他哥两句,结果哥俩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秦淮茹挺着个大肚子拉架才算是把两个人分开,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他哥就栽到这个秦淮茹身上了,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哥要不是顾忌秦淮茹这个肚子,非得揍他一顿不可,这叫什么事儿啊。
姜玉柱脚下不乱,但是晕晕乎乎得把一大群人送走,还专程送了一趟聋老太太,亲自把人安顿好了,才回来,结果一进门,发现姜玉军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桌子边上,一点都没收拾。姜玉柱也跟着坐到桌子另一边,也不准备收拾,说不定,明天一大妈或者张大妈能过来收拾一趟呢。“说吧,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又是那股妖风,把你给刮回来了。”
姜玉军现在也不好说借钱的事情了,原来的计划,是先说借钱买车的事,然后再说结婚的事,先难后易,万一他哥不借,就可以说是为了结婚,说不定就能借出来了呢。但是现在兄弟俩关系有点紧张啊,借钱的话就说不出口来了。只能先说结婚这件喜事,然后万一姜玉柱一高兴,说你要结婚缺什么吧,或者说要不要我帮什么忙之类的话,他就可以借势说出借钱买车当然事。哪怕是姜玉柱不说,他也可以趁着他哥高兴的关头,提出借钱来。至于他哥会不会不高兴,怎么可能,虽然现在他和他哥走的远了,但是毕竟长兄如父,你见过自己儿子娶媳妇,当爹的拉着脸的。
“哥,今天是好事儿,我找了个对象,我们两个谈的挺好,她家里也同意了,就是她爹说,现在虽然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是还得让你去一趟,把这件事定下来。”姜玉军根本没觉得他哥会有什么意见,再加上他和他哥的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再说了,他也怕他哥听到他这个对象的出身之后有意见,毕竟他未来的老丈人说的很明确,只要他哥去提亲,哪怕啥都没有,也不耽误他大礼送他闺女出嫁,要是他大哥不去,那这桩婚事彻底拉倒。所以一开始就捡好听的说,万一他哥粗心,想不到这个出身问题,他不就赚大了吗。
事实是,他哥确实没有想到出身问题,因为他哥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只见姜玉柱拧着眉头说,“你要结婚了,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你哥我还没个对象呢,你都准备结婚了,你还有没有良心。”但凡是换个时间,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偏偏,今天,姜玉柱刚刚失恋,甚至说,连失恋都不算,只能说是人家连当舔狗的机会都不给了,本身就够郁闷了,聋老太太几句话,说的好听,他表现的也挺好,但是自己人知自家事,这种哄人的话听听就行,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是为了表现坚强,展现出来的开心罢了。
再加上刚刚和弟弟爆发了一个小冲突,这明显是不把自己这个哥哥放在眼里,现在有求于我了,对我有所求,你都敢这么和我说活,你要是没有所求了,还不得上天啊。最后就是这瓶假酒的功劳了,昨天喝迷糊了,答应了一大堆不平等条约,原本以为今天没啥事了,所以又喝迷糊了。但是总的原因还是,我作为哥哥都没对象,而且今天刚分手,你转头就说结婚来刺激我,门都没有。
“哥,我年纪也差不多了。”
“你多大,你能有我大吗?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哥,人家姑娘人挺好的,贤惠,善良,人也温柔,还知书达理的……”
姜玉柱一听他越说这姑娘越好就来气,这不就是娄晓娥和丁秋楠吗,这是往他心上扎刀子啊。但是突然福至心灵,他想到了娄晓娥和丁秋楠的最大的痛点,“你说说这个女的什么出身,别想着造谣,你要是敢造谣,我今天就打死你。”姜玉军没有说话,毕竟他对象出身不好是事实,可是话说回来了,好人谁能看上他啊。姜玉柱看着自家弟弟啥都不说,立刻反应过来了,“我告诉你,咱们家绝对不允许大老板的崽子进咱们姜家的门,你这是给咱爹脸上抹黑,你要是敢娶她,我就替咱爹清理门户,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有兄弟滋味。”实际上猜到这个姑娘出身有问题之后,姜玉柱也把对丁秋楠的一部分怨气无故的转移到了这个姑娘身上,谁让她们这么相似呢。
一开始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虽然姜玉柱被杂醇油放到了,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声音还算正常。结果这句话,声音相当大,别说隔壁住的易中海了,前后两个院子,基本上都听到了。很多人一听又要来个大老板的崽子,这可不行,一个娄晓娥就已经对大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了,别的不说,最起码,隔壁居委会对自己大院的关注度提高了一个点,这肯定不是人家居委会多管闲事,说不定就是公社专门交代的,另外就是只要和许家走的近了,别管是大人孩子,都会受到特殊的关注,大人一般是谈话,有的时候也有宣教科的人过来组织教育。孩子则是要经常加餐,被老师额外进行集体主义和爱国主义教育。一个还能说是先进带动后进,但是只要是有了第二个,那么,你就是不思进取,贪图享乐,意图进行资本复辟。
反正说很矛盾,更高的层面上,有一大批人,在为资本摇旗呐喊,但是在基层,却一个个如履薄冰。虽然现在大家听见姜玉柱拒绝的坚决,但是姜玉军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谁也不敢保证,在弟兄亲情之间,姜玉柱的坚持可以持续多长时间。所以哪怕天还很冷,哪怕已经脱衣服睡觉了,哪怕是有可能得罪三个大爷。这些人,也赶紧起床,穿衣服,把三个大爷叫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是刘海中。
刘海中自从上一次被发配了之后,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锻工岗位,但是别管怎么说,他对易中海的意见肯定是只增不减,而作为易中海铁杆的姜玉柱,自然也在刘海中当然处理对象中,大老板的女儿,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有一说一,人家是真有钱啊,娄晓娥就是例子,虽然她爹一口一个绝对不会给他们一家任何帮助,但是人家毕竟有个疼闺女的妈,所以许大茂两口子的生活标准是非常高的。关键是有这么一个老丈人,许大茂在厂里的行情明显看涨。这要是姜玉军成了,就冲他们兄弟俩和易中海的关系,这未来就等于说是易中海的助力啊。所以,这桩婚事绝对不能成,他的目标也是阻挠这件事。
易中海则完全不一样,他是支持姜玉军娶一个大老板的女儿,这么一来有两个好处,大院现在对娄晓娥的意见很大,真要是再来一个,那么大院里必然是群情激愤,到时候,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姜玉军离开大院走的远远的,让姜玉柱彻底成为孤家寡人。另外,姜玉军的这桩婚事一旦成了,又会大幅拉低姜玉柱的市场行情。更方便未来计划的实施。对于另一个人闫阜贵,则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为了大家的意见,他会倾向于不支持姜玉军的婚事。
由于没有提前通知,再加上还有一大群人对这件事根本无所谓,你成与不成,都和我没关系。所以一场只有部分比较积极的住户,三个大爷,以及姜家所在的院子,所有人参加的,大院紧急会议,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召开了。开会自然要给当事人说明情况的机会,所以刘海中就直接越过了易中海,点名让姜玉柱说明情况。姜玉柱说明情况,自然也是那种真话不说全的撒谎。“我这个弟弟,在外面找了一个大老板的小崽子,我就一句话,只要她进门,我就把他清扫出家门,我们姜家不要这样的儿媳妇,我爹,丢不起这人。”姜玉柱这一次掩盖了一部分事实,那就是他是先反对,然后才发现出身问题的,在这里他却说成了他先知道了出身才反对的,意思压根就不一样。
姜玉柱说完,易中海就赶紧示意姜玉军说话,最起码反驳一下,但是也许是姜玉军从来没想到,他这点破事,居然能惊动这么多人,年纪小,见识少,没经历过,被镇住了。另一个就是,这么多人的反对,让他也明白自己这桩婚事基本上吹了,所以他似乎没有听出姜玉柱话里的问题,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