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光顾着你了,贾家那边一时没顾上,等吃完了饭,我过去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易中海心说,这当然是我一手策划的啊,贾家现在看着瘦,那是身子没养回来,还有亏空,他们吃的可比大院绝大部分人都好多了。现在要是不把你拉进来,很快就要露馅了。
“一大爷,最近我也没干啥事啊,你管我干嘛?”
“你这傻小子,我再不管你,你就掉坑里摔死了,你说你喜欢丁大夫,这没问题,两个人处处,有感觉就结婚,没感觉就散,但是你看看你是怎么干的,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这几天花了多少钱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要考大学的,大学生是不能结婚的,过了年,就要进行后年的高考报名了,一旦报了名,到大学毕业那可是五年半,都不能结婚的,你要是年前说不清楚,结不了婚,你还能等她五年半啊,到时候你都多大了,人家可是大学生,人家看的上你吗?咱们大院出了这么多大学生,女孩子就有四个,你看看人家结婚条件是啥,吴家老三,去了东北,人家的对象也是大学生,十一级研究院,前途无量的那种。吴家老二,去了拖拉机厂,人家的对象是当兵的,剩下的两个,你看看他们会嫁给你这样的厨子吗?”
“一大爷,你这话说的,她就算是转过年报名,不也是后年高考吗,时间还有的是,再说了,丁大夫和咱们大院里这些眼高于顶的大学生可不一样,你看看后院赵家那个,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和她打招呼都不带应你的,丁大夫多好,和谁说话都和颜悦色的。”姜玉柱说的这个问题,赵鑫确实有,大院里和她打招呼,一般她也就是问个好也就拉到了,很少往下继续说,原因也简单,这小丫头社恐,专业内容,她能滔滔不绝,但是一旦到了生活中,她就不知道说啥了,尤其是参加工作之后,越来越厉害了。丁秋楠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的,也是因为她的出身,没有底气对工人大呼小叫的。
“还我管你什么,我要是不管你,你就完了,我打听清楚了,虽然说没有去大学报到之前,都不限制结婚,但是地方和厂里都不会通过的,否则到时候毕业分配都是麻烦,人家才不给自己添乱呢。这个你都不打听,你还想和人家谈对象,你怎么想的。”分配是一码事,主要是有很多人在考上大学之后,认识了更优秀,更加志同道合的人,就对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有了不满,考上大学之后一年内离婚的人非常多,甚至有很多都是毕业之后再离婚,就是想让它对象多供应它几年。没有长期的感情基础或者孩子作为羁绊,这种婚姻非常脆弱,根本经不起这种考验。所以,地方干脆就不让你结婚了,一年的时间是真不够用的。
现在高考一般是在七月底,报名的时间一般在前一年的五月初,主要是要给组织审查留出充分的时间来,所以,这之间有一年多当然时间。现在大部分专业已经完成了学制改革,由原来的不确定多少年,大学本科五年起步,改成了四年,所以才出现了五年半不能结婚的说法。
听到这个说法,姜玉柱愣了,五年半,丁秋楠就是再优秀,也不值得他登上五年半啊,再等五年半他就多大了。再说了,易中海说的也没错,姜玉柱也不敢自欺欺人,丁秋楠真要是考上了大学,她还能看得上他一个厨子。原来他还想着时间充裕,慢慢来,现在很明显已经不行了啊,至于丁秋楠能不能考上大学,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姜玉柱根本没有想过,再加上,大院里大学生太多了,让他对考大学这件事的难度,产生了极大的误解。“一大爷,那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明天我亲自出面,以你长辈的名义亲自去问问,看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她对你有意思,你就继续处着,争取在她报名之前把结婚证领了,要是她对你没意思,再有什么推脱之词,你就当这四十块钱喂了狼了。行不行。”
姜玉柱一时之间心乱如麻,哪里比得上已经计划了好长时间的易中海,几句话就被易中海牵着鼻子走了。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什么有多高明的撒谎技巧,而是真话不说全,假话全不说。他可一句谎都没撒,所有的话都是真的,你去问去吧,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隐藏了很多关键信息。就比如,丁秋楠到底能不能考上大学,易中海是非常怀疑的,就算她能考上大学,她想离婚也不是说离就能离的,现在已经对这种见异思迁的人进行了比较严格的约束,是会影响自己未来生涯的,双方要是一定坚持要在这个时间结婚,地方也不会太拦。这些东西,易中海都没说,姜玉柱不知道,自然轻轻松松的就被骗了。
旁边闫阜贵听的有意思,就姜玉柱这个样的看上了一个大学生,他家里没镜子,尿总有吧。出于好奇,他就问了一句,易中海倒是也没有隐瞒什么,就把姜玉柱是怎么舔丁秋楠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还重点说了丁秋楠还和一个叫南易的不清不楚。闫阜贵听完之后立刻就乐了,“柱子,老易,你们都傻了,这事儿啊,谁去问也没戏,人家根本没看上柱子,那个叫南什么的什么情况咱不知道,这个姑娘要么是吊着你给她花钱,她过好日子呢,要么就是用你刺激那个姓南的呢。就是不知道他是两头捞好处,还是刺激对面了,反正看上的那个绝对不是你。”
闫阜贵一点面子都不给姜玉柱留了,一来是弄得那一套,他可都记着呢,恶心谁呢。但是这些话好说不好听,姜玉柱可不能承认自己是被利用了,他现在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万一丁秋楠不懂,报了名之后就不能结婚的说法呢,再说了,就算是被利用了,也不能承认。“三大爷,你这话也是你猜的,丁大夫可不是这种人,我这天天见面的,总不能还不如你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的看的准吧。明天,就让一大爷,去帮忙问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饭吃完了,酒也喝完了,今天的这瓶高粱大曲有点问题,原材料是地瓜嘛,地瓜酿酒,最大的问题就是杂醇油特别的多,通俗点说就是容易上头,五十多度的地瓜酒,三个人分,易中海喝的不多,主要是劝姜玉柱多喝,你还年轻,我这老了,喝多了头疼。虽然闫阜贵也想多喝点,为了过酒瘾,头疼也认了,他也喝出来了,这就是地瓜烧,贴了一个高粱大曲当然名头,但是别管怎么说地瓜烧也是酒啊。但是酒瓶在易中海手里,节奏不归他管,所以他想喝都喝不到。
姜玉柱喝的多,又是喝的闷酒,再加上杂醇油的威力,姜玉柱现在虽然走路还能走直线,但是人已经迷糊了。易中海看着这个时机说,“走咱们去贾家看看,这个点也该吃完饭了,过去看看,到底是为啥吃这个,按说贾家也不缺钱啊。”
闫阜贵这个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想凑,真要是贾家有什么困难,你说他作为大院的三大爷,又是当事人,你要不要表个态,表态对不起他的外号,不表态,人家怎么看他这个三大爷。可是易中海还想拉着他做个见证呢,怎么可能放他离开,谁说今天晚上这顿饭,就不是易中海把他算计过来的呢,这件事他可是算计了有段时间了,正好适逢其会,又赶上姜玉柱追求丁秋楠这档子事儿,昨天晚上他是一宿没睡,才谋划好今天晚上的所有行动。
三个人一起进了贾家的门,贾张氏正在那里纳鞋底子呢,旁边的小炉子上还熬着药,秦淮茹在那里看火,棒梗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看起来似乎一切岁月静好。易中海的进门,立刻就打断了这一幕,“一大爷,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儿吗?”秦淮茹赶紧起来问一句,毕竟她是晚辈嘛。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问一问,我听柱子说,你们家今天晚上吃的挺清苦,按说厂里赔了那么多钱,你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的,吃的好的补补也应该啊。”易中海装模作样的问道。
这一次回答的是贾张氏,秦淮茹并没有回答,贾张氏要把秦淮茹嫁出去,现在明面上是全员瞒着秦淮茹的一个秘密,毕竟她是孕妇,万一刺激大了,真出了事,谁也吃罪不起,“他一大爷,我们吃的挺好,都能吃饱,没啥问题。”
“行了,都没外人,就别说这个个,柱子都给我说了,你们就怀茹吃了个鸡蛋,其他人吃的都是稀得。按说你们家也不缺钱啊。”
“她一大爷,我们这也得为以后过日子准备啊,前院许大夫说了,怀茹要坐个双月子,好好补补,生孩子还得去医院,到时候,怀茹坐月子,要是吃药的话,说不定还得买奶粉,这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