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民和易中海晚饭都没吃，就接着往医院赶，到了医院，周利民也不好意思直接走，毕竟一个大院的，算下来，这一次贾东旭也是凶多吉少了，说不定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两个人到的时候，手术室门口还剩四个人，都异常沉默的在长椅上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上午送进去，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有什么话也都说明白了，虽然工会的人说这里有他们，让贾张氏和秦淮茹回家，但是两个人谁也不走，一定要等着贾东旭从手术室里出来。</P>

也许是贾张氏的祈祷和献祭有效果了，也可能是易中海带来的福气，贾东旭居然神奇地活下来了，护士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打听的易中海一起围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护士，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因为他们已经被保卫人员警告过很多次了，护士对于这种情况心知肚明，所以就把情况说了一下，用护士的话说，只是暂时的把命保住了，但是这个手术挺大的，需要在清醒室里观察一段时间，等确定生命特征稳定了才能出来，而且就算出来也是临时的，这个病非常容易复发，每一次复发都是在和阎王挣命，需要长期观察。</P>

人短时间内出不来，几个人协调了一下，决定只留一个工会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值班，盯着，万一有什么事儿，他也能处理，其他人都先回去。四个人，周利民也不好骑着车先走了，只能是推着车跟着三个人一起走着回家，路上两个人一起打听了一下贾东旭的情况，周利民也明白，贾东旭基本上就是没戏了，这一次抢回来，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这个毛病只能说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危险。</P>

“那这几天你们怎么过日子，要不明天我找厂里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大院里帮你们组织一下捐款，别管东旭怎么样，你们的日子该过还得过，东旭媳妇身子不方便，以后少去那些市场，这是东旭最后一个孩子了，你们还是得让这个孩子保下来。”易中海什么意思呢，就是不让秦淮茹离开贾张氏的视线，不能让她跑了，在他看来，虽然秦淮茹和娘家关系一般，但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果秦淮茹怕跟着贾东旭受罪，跑回娘家去，他这边也是个麻烦。</P>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不是傻子，易中海这句话她们都听的一清二楚，秦淮茹站住说道，“妈，一大爷，我秦淮茹可以对天发誓，别管东旭变成什么样了，我都认了，要是不幸人没了，我守他一辈子。”</P>

“不用不用，发什么誓啊，现在不将就这个，我就是怕你一不小心伤了孩子，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看着两个孩子点，至于过日子明天我组织一下大院，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易中海看秦淮茹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并且对天发誓了，心思放下了一点，但是他对人的戒心是高的，仍然不让他离开大院。</P>

回到家，正好碰上闫阜贵从后面过来，“老易，我刚刚找你去了，你这是去医院看东旭了，这孩子怎么样啊？”闫阜贵对于贾东旭的生死非常重视，毕竟当初他替贾东旭办事，贾东旭把他给卖了，导致他被厂里的学校开除，要不是他给闫解成找了一个好媳妇，他现在都面临没工作的风险。为了赔偿闫阜贵的损失，易中海每个月给闫阜贵一笔钱，已经给了七八年了，当时虽然说的是到易中海退休，但是如果贾东旭没了，易中海自然也不会再给他钱。</P>

“现在手术已经完成了，命是保住了，现在要在手术室里清醒一下，等醒了我们再去。对了老闫，你找我干嘛。”</P>

“噢，是这事，中院的郑家老二今天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人没了，厂里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这两个人还按照郑家老二的说法，把他的遗体捐献了。”</P>

“啥玩意，郑家老二也没了？从王椿开始，这都是第三个了吧，怎么闹得……”剩下的话易中海没说，但是几个人都听懂了，那就是大院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冲撞了什么，但是这话不能说。易中海也打定了主意，有时间一定要找人看看，这不是闹吗？</P>

郑立冬没了，于情于理易中海作为一大爷都应该过去看看，在安顿好了贾家之后，看了桌上的饭菜两眼，叹了一口气，但凡是他有个一男半女的，他都不当这个一大爷，又烦又累，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谁愿意干谁干，但是现在不行，他需要这个位置为自己提供便利。然后去了郑家，这天郑丽春难得的和郑二嫂一起吃饭，易中海到了门口，把人叫了出来，人家两个女同志，带一个孩子，他进去也不好说话，直接从门口问两句得了。</P>

郑丽春和易中海说了一下郑立冬的厂里的处理结果，并且说了一下遗体捐献的事儿，这种事情要说开，而且要大说特说，这样才显得问心无愧，要是藏着掖着的，反倒是容易让别人以为她们心虚。易中海听着郑丽春说这是郑立冬之前说的，虽然当时不能称之为遗愿，但是现在却是他对自己后事的唯一安排。</P>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里一万个不相信，这事要是放到郑立秋身上有可能，但是换成郑立冬，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但是他从郑丽春的描述中，也大致听懂了两个人的安排是什么，她们家不缺钱，自然不会去追求经济上的最大化，所以要名不要利，就是在为孩子铺路。贾东旭呢，完全不行，他要是没了，甚至可以在名誉上做一些让步，换取最大的利益，两个家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甚至他觉得贾东旭也可以玩一手遗体捐献，可惜贾张氏未必同意。至于他，门都没有，这事为的是身后名，他还想着要是有可能，连火化都不要火化，直接肉身下葬呢，可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