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领导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你知道你们车间旁边堆得那堆履带是干嘛的嘛？”老领导并不放心，看着何雨水是个姑娘，保密意识会弱一点，就想从她嘴里套套话。</P>

“我也不知道，那是我们组长的项目。”虽然何雨水不知道他为啥要问，但是出于保密，她还是不要多说。老领导可能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整个过程瞬间变得非常沉闷。老领导也挺郁闷，毕竟是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就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所以就问了一个更不和时宜的话。</P>

“姑娘，你现在有没有对象，我给你说，我有一个儿子，今年二十四了，是个当兵的，现在已经是排长了，马上就能提副连。”听的张厂长一直在拉他的衣角，人家才十二，你这话问的太早了。</P>

主要是何雨水的身高和工作太有迷惑性了，接近一米六的身高，技术员岗位，虽然脸长得嫩点，但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不是他吹，他小儿子也是三代里面比较优秀的了，好多人的二代还都是小混混呢。</P>

“谢谢领导，我现在还小，主要以学业和工作为重，暂时不考虑婚姻的事情。”人家小说里的主角二代二十多岁都是团长，甚至是少将了，你才一个排长也能拿得出手，赵鑫恶趣味的想着。实际上非战争年代，军衔晋升速度很慢，立功只能保证你你提干，不能保证晋升，人家二十来岁马上提副连也已经是非常优秀了。</P>

感觉到张厂长拉他衣角，老领导也不说话了。何雨水心情很差，这个领导几个意思，问这种问题，这是看不上我们女性吗，觉得我们不适合这种工作，还是觉得我们的保密意识很差。所以整个后程 何雨水的心情很差，脸色更差，到了地方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就回车间了，反正收集数据有别人干，回去和赵鑫聊聊，今天实在是太郁闷了。</P>

主要是，何雨水过来之后，直接被赵鑫指定了第二副组长，实际上的二把手，因为第一副组长就是赵鑫，组长是不管事的。很多人哪怕是知道何雨水的成绩，也都颇有微词，大致意思就是她一个女的行吗，结果没想到一个大领导居然也有这种心思，女的凭什么不行。</P>

等何雨水走远了之后，张厂长才说，“我的老领导哎，人家今年才十二岁，你说的那些也太早了，再说人家也是化学三厂出来的……”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老领导自己立刻就明白了。想过去道个歉吧，人家已经开车走了，虽然是辆手扶拖拉机，但是也不是能靠两条腿能追上的，人家的目的地是保密车间，自己又进不去。</P>

“小张啊，今天是我错了，回头你替我道个歉吧，今天这事儿是我莽撞了，虽然我感觉不到，但是今天的事，证明了，我从心底对于女性同志还是不够信任的。这件事，我回去会组织开会，进行公开检讨……”</P>

“老领导，你好歹避避风头啊，就现在这个环境，你要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P>

“你这话说的不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惧怕处罚就甘当缩头乌龟，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P>

“老领导，我们厂资料调研室缺一个调研员……”这就是说，如果老领导被处罚了，可以到这里来避避，毕竟这也基本上是一撸到底了。</P>

“上级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不过你这个调研员的位子，给我留着，我回头安排个人过来。还有你们厂扩招的事，我会先办，你放心就行，耽误不了你们扩张。”</P>

听到这话张厂长也知道，老领导倔，只能由着他了。实际上等回去，老领导先是处理了钢机二厂扩张的事，等这件事处理好了，他在会议上做自我检讨的时候，这场风波已经开始进入波动低谷了，正好出于一个高峰过去，下一个高峰没来的时间，所以处罚并不严重，口头警告，到基层学习三个月，有多基层呢，纺织厂的搬运工，意思是，让他见识一下女同志的战斗力。</P>

当然出了这种事儿，他也没有心情参加厂里的聚餐了，实际上领导不来聚餐，大家更热闹。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厂领导就先撤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去闹腾吧。果然厂领导一撤，整个食堂立马乱了起来，一个个本身就喝的五迷三道的人，都开始端着酒杯来给孙卫东敬酒。本来这个项目是孙卫东和钱有根的，但是由于钱有根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孙卫东就成了第一副组长。</P>

这种小组的组长一般就是提现这个项目的项目等级的，一般是级别比较高的领导，比如这一次，就是徐副厂长，厂长担任组长，这就说明这个项目的优先级已经是全厂最高了，其他的所有工作都要为他让路，正常情况下，很少见，所以这一次的组长是副厂长，说明这个项目的优先级很高，但又没有高到让大家都为他让路的地步。常务副组长，一般都是由行政人员担任，是一个负责协调，后勤的。没有特殊情况第一副组长就是整个项目的事实上的第一负责人，但是也有例外，那就是如果这个项目保密等级特别高，第一副组长一般是负责保密工作的。</P>

这么重大的项目，厂里的奖励还没有下来，想来也少不了，那么这个第一副组长就是首功啊，所以大家都用敬酒来表达一下感谢。所以孙卫东华丽丽地喝醉了，而且喝醉了之后直接拍着地面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