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会场看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在哪，这一趟何雨水就要回归了，老是跟着钢机二厂也不是个事儿啊。然后大致逛了一下其他的备展展台，果然是以纺织品和工艺品为主，工业制成品很少，有几个重工业设备，也和钢机二厂一样是用的图片加小册子参展的。当然会场也出现了国产的日常用品，包括收音机和自行车，毕竟这个大会，是具有展览和交易双重性质的，适当的展览一些工业成果，也是对外表明一下自己的实力。甚至还出现了枪支这种非常不适合这个展会的展品。就跟后世某航展一样，除了飞机之外，还出现了陆军合成旅装备。

备展期一共三天，没有工作证和出入证那是肯定进不来的，出入证那是用布条写上职务，然后别在胸前，就跟结婚的新郎官似的，看的特别出戏。开幕式，钢机二厂的人都没有参加，毕竟展会马上开始，管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我不知道第一届是什么情况，所以我用的是扩大规模之后的第三届的情况。第一届是国家主导的，几乎没有什么故事冲突，以展览为主。）

虽然钢机二厂带了两个翻译，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出现了说法语的嘉宾，技术员也能看出来，这家伙，会说英语，也听得懂英语，因为在技术员问了他会不会英语之后，他用字正腔圆的英语告诉他，我是高卢人，我不会说英语，请你说法语。当然他肯定不是高卢人，现在高卢黑化的还没有这么厉害，没办法现在在非洲，精神高卢人太多了，貌似未来也是这样。他们比正经的高卢人还傲气，他看上了钢机二厂的快锻蒸汽锤，这是在最初一版上经过孙卫东升级过得，可以说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大概是为自己主子探路的。关键是这个人还不接英语版的手册，只看汉语版的，添乱的成分比较大。

然后这个技术员就坐蜡了，会英语，但我就不用，你还不敢骂他，万一这孙子也会汉语怎么办。双方鸡同鸭讲的聊了几句，基本上都是，这个技术员劝他说英语，然后被他用英语义正言辞的拒绝，再反复表示我只会说法语。最后也许是真的没法聊了，他用英语建议说，大会主办方为大家准备了法语翻译，让钢机二厂去申请一个，虽然生气，但是你是真的没啥办法，只能去请人了。

但是等见到法语翻译的时候，郑丽春眉头都皱起来了，仅剩的一个法语翻译居然就是火车上碰上的那一个给钱的小伙子，这可真是孽缘，但是郑丽春也怕，倒不是怕他不答应，这小子没这个胆子，但是就怕他答应了翻译的时候胡说八道，大家都听不懂，真惹出事来，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个烂摊子，还得他们自己收拾。

这小子看到郑丽春请人，那叫一个高兴，心说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看看我怎么回报你。这又是一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人，为了个人恩怨，破坏国家大事。

众所周知，语言，是一项很神奇的艺术，哪怕是表面意思一样，只要稍微变一下用词，那实际表达出来的感情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但是随着介绍开始，嘉宾的眉头则越皱越深，他听不懂汉语，也不会说，但是他明白一件事，这这间事情上，对面这个家伙，绝对是非常客气的，不可能说话这么难听，这么傲。就比如这一句，这台设备，操作比较简单，检修容易，比较适合贵国的情况。被这小子翻译成了，你们国家受教育水平低，太复杂的设备你们也玩不转，这种傻瓜型的最适合你们了。听听，这不就是挑事儿吗。

郑丽春一看这嘉宾眉头都皱起来了，迅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马上联系了自己闺蜜，让学霸闺蜜帮自己鉴证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知道了这一切之后，马上叫停了翻译，让技术员直接用英语道歉，并且叫人赶紧去把何雨水叫过来，她见何雨水看过法语资料，这是自己人，她现在都不敢相信大会准备的翻译了，就这觉悟。

何雨水会说法语，还是这个世界学的，她上辈子只会说英语和德语。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何雨水也明白这里面也有她的责任，和那边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跑了过来。一过来，何雨水就用法语对嘉宾说，“很抱歉，先生，他的法语是在你们海峡对面那个国家学的，所以他们的精神都有一点不正常。”

对于一个精神高卢人来说，骂带英是最大的正确，所以一句话就拉进了两个人的关系，听着两个人的交流，那翻译小子冷汗都下来了，因为他们两个居然再聊刚才的翻译内容，完了，你认识会法语的，还叫我干嘛，这下完了，学校好心推荐的他，这下全办砸了，这一趟，不仅仅是，大会主办方饶不了他，学校也会给他个厉害瞧瞧。哆哆嗦嗦的想跑，结果被钢机二厂的保卫员，一把就给摁住了，“小子，在这听着，过会我们会联系你们组长的。”

“别的地方还需要我呢。”

“就你这个觉悟，不让你插手，就是最大的帮助了，你老实呆着吧。”

这边在何雨水的帮助下，这个嘉宾形成了一个意向订单，买，但是买多少还要商量一下，至于和谁商量那就不知道了。接下来，的嘉宾，那就是哪的人都有了，但是英语，俄语，基本都能应付，甚至还有几个会说汉语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意向，几乎一单也没有成交。为啥是几乎呢，因为成交了一单，但是这一单很奇怪，非常奇怪。这种成交情况大家也不陌生，毕竟之前光头买东西，也经常这么玩，但是直接摆在桌面上说的，那可真是新鲜。

大会嘉宾既有国家嘉宾，也有个人嘉宾，这一次成交的嘉宾，就是个人嘉宾，跟着毛熊的嘉宾一起来的，听着满嘴咖喱味的英语，也能大概猜出这是哪人。在了解了设备的具体情况之后，当即开始讲价，徐副厂长也不想空手回去，所以极力想促成一单，所以给了一个九五折优惠，原本以为这人也只是达成一个意向，然后也要回去商量一下的，没想到这位大神居然直接拍板了，直接就让钢机二厂的人去联系主办方，双方要谈一下价格，交货方式和合同的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还不赶紧让郑丽春过去叫人啊，郑丽春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保卫员回来，他刚刚把那个翻译给主办方送了过去，并且说明了情况，人现在已经被控制带走了，大概不会善了，反正法语也是一个应用比较广泛的语言，大会准备的翻译也不少，不差这一个。

很快，外交和商务的代表就过来了，大家开了一个小会议室进行，这人直接在谈判桌上，摆明了车马，九五折这个价格我接受，但是你必须给我增项，最终要按照原价基础上加百分之十给我报价，就差明说，我要百分之十五的回扣了。但是大家私底下商量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人还挺良心，居然打的注意是，大家有财一起发，他要百分之十，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封口费和辛苦费。

这阵势有几个人见过？大家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郑丽春明白啊，而且她都已经做过预案了，马上就开始列项目，包括，备用零件服务费，说明书翻译服务费，装船费用，清关费用等等，一张看似合理的附加项目报价单，很快就出现了，总价比原价高了百分之十多一点，钢机二厂很大方，直接把零头抹了。看到这份报价单，嘉宾很满意，嘉宾满意了，作为东道主，我们也很满意，在简单的修正了一下细节之后，整个大会第一份重工业成交订单打成了，而且订单很大，高达十三台，交货周期长达两年，毕竟要考虑后面还会有其他成交的订单。郑丽春还专门组织大家开了香槟，对于精神带英人来说，他受到了充分的尊重。

钢机二厂没有外贸权，所以他们的任务只有生产，怎么运输，怎么交货，那都是其他部门的的事儿。所以这边一结束，徐副厂长立刻就找地方打电话给厂里报喜去了。但是组织方对郑丽春产生了兴趣，这个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那些服务不都是应该我们免费提供的的吗，翻译一下说明书，你至于要一万两千卢布吗。

“我这也是赵主任说的，她给我提前做预案，她说这种情况，以前她都见过，比这更花的她都见识过，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呢，我们都做了预案。”

有了钢机二厂的这一次玩法，现场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薛定谔的服务费的东西，居然还挺受欢迎的，这让主办方大受震撼，同时也对自己人产生了怀疑，自己买东西带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服务费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当然这个事只能事后查，现在是不能动的。事后经过了详细调查，发现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极个别的人处理手段比较酷烈，这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