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聂力在那群遗老遗少手中缴获古玩字画,随意的挑了几个,登了老袁官署的大门。
刚到门口便听到一阵的争吵之音,聂力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了争吵的来源。
“大哥,我真的是有要事面见袁议长,您就让我进去吧。”
一个俊秀的年轻人,正在那座有两个巨大石狮子把守的大门外,说破了嘴皮子,想要进去。
可,聂力却深知,这年轻人一看无官无职,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劲了,一介白衣,想要进堂堂的议长办公室,开什么玩笑。
自古以来,所有的衙门讲究的都是一个庄严威武,甚至到阴森可怕的地步。
可守门的人,压根就不搭理他。
“赶紧走!”
那个年轻人一看,也不哀求了,转而发怒:“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议长大人我有重大国事要向议长陈述,我还有良好治国要略要跟议长大人陈述,你们必须让我进去。”
一个背着刀,气势汹汹的武卫军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领子,怒目喝到:“小子,你想死是不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再不走我以‘咆哮官府’的罪名给你打入班房!”
年轻人差点被推倒在地,打了好几个趔趄。
“有朝一日等我许树铮得了势,非要杀尽你们这些看门狗,我要让所有衙门都不留看门狗!免得老百姓进不去衙门的大门!”
垂头丧气的许树铮,低着头,刚刚还觉得自己怀中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强国大计,转眼间,就变成了废纸。
许树铮把手伸进衣衫内,摸摸他花了七七四十九小时写出来了《国事条陈》,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个粉碎,怒道:“什么国家大事,鸟!关我屁事,回家,老老实实做我的庶民去!”
说着就要走!
而,就在这时,聂力出现了。
对着作势要走的许树铮喊道:“兄弟,请留步!”
许树铮疑惑的看着聂力拱拱手:“这位将军,怎么了”
肩上的肩章挺乱乎,许树铮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军衔,所以只能叫了一句将军。
聂力也拱拱手:“我看着你好像是要面见袁议长”
许树铮说到这事儿,叹口气:“是的,可惜,进不去啊。”
聂力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刚刚我听说你有什么国家大事,强国大计要上交就是你撕碎了的那个太可惜了。不能一睹。”
哪知道许树铮呵呵一笑,完全跟之前愤世嫉俗的样子天差地别。
“将军想看我家中还有备份,可以送与将军一份!”
什么治国大计,在没有人欣赏的时候,只是一张废纸,擦屁股都嫌硬。
聂力惊讶的看着他:“还有备份那你刚刚”
许树铮看到聂力的表亲,呵呵的笑着:“撕碎条陈是最后一步啊,没准儿能进去呢,可惜,今天碰上的是武卫军,还是没能进去。”
聂力有些不知道说啥了。
这人,刚刚以为是个愤世嫉俗的爱国青年,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对了。
“我可不会因小失大啊,当年张良乐于接受黄石公老人的无理要求和申斥,才能得到宝书,韩信能受胯下之辱,终成大业,区区门卫几句恶语又算的了什么呢”
“再说了,这里毕竟是国家的衙门啊,要是随意什么人都能进去,可就乱了。”
看着许树铮这样的通情达理,与刚才万全是两样啊。
聂力觉得这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