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忧心,越是要压制住心头的想法。
南宫颂等待着,奉承着,保持着清醒。
他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较为自然得询问,来获取答案。
不知道有多少的空酒坛被搬下去,无论文官还是武将,嘴里说话都已然不设防了。
或许只是装出来的样子,可起码看上去,眼下,可以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了。
南宫颂扶着长须,肩膀微微晃动,另一手又举起了桌面上的酒杯。
“兄长,吾心中甚为焦虑,只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说着,身子贴附到皇甫阳的肩膀旁,酒杯低低相碰。
“贤弟之事即为我之事,畅所欲言,不要客气。”
皇甫阳低垂着眸子,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仍那副醉醺醺的样子。
“我们这般忍辱负重,虽说是为了顾全大局,保全有生力量,可朝堂之上,终须有人斡旋,返回后,若有人生事,不知兄长可有准备。”
皇甫阳闻言,嘴里嘿嘿嘿笑着,道:“贤弟之意,我已知晓,太师未曾与你传递消息吗?”
“正是眼下消息途径中断,所以惴惴不安,惶恐不可终日。”
“倒是我疏忽了,放心,朝堂太师亲自前往督办,北军已然驰援镇北,平北两军,我们所做,皆是奉密旨而为,没有隐患。”
皇甫阳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身为皇甫家族嫡系掌权子弟,信息途径自然更多,也就更为有底气。
“兄之言让愚弟心顿安,我敬兄长一杯……”
南宫颂额头上的皱纹瞬时舒展开来,一时间神清气爽,他频频举杯敬酒,奉承之语流水般从嘴里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