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起了当初来府城,遇到劫匪的事情。
“临弟,秋秋、泰儿、羲儿是不是稍有些小?”田萱也是迟疑道。
“他们也五六岁了,路上也会带上丫鬟、护院、大夫,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方临早有考虑。
如今大夏还算是安全的,再说也会带上护院,最近他们还更新了火枪。
还有孟江(方赫弟弟孟禾的哥哥)这些人跟随船队回来,在海外打过仗的。
——孟江出海了三四年,这次回来,他老娘催他娶妻,要他安定下来,就转到了护院这边。
方临又是道:“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也是让秋秋、泰儿、羲儿增长见闻。”
他心中补充了句:‘现在不看,等日后可能乱起来,就未必有机会了。’
方父、方母、田萱见方临考虑周到,又如此说,便答应下来,等确定之后,都是兴奋。
方临是行动派,处理好各种事情,旬日后就是出发。
……
颜知府听闻方临一家出去旅游,还送别到城外。
这五年间,他和方临这边关系始终保持得不错,一方面是通俗发展,带动淮安繁荣,送上门明晃晃的政绩;一方面是方临兴办厂坊,吸收失地百姓,为他解决了这颗大雷。
回来后,颜知府都在感叹:“真是羡慕那位方大人的潇洒,若非职责在身,我也想出去走走,看一看大夏这大好河山!”
“正是大人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百姓手中才有余钱,才能旅游种种,大人这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齐师爷拍马屁道。
“哈哈,过誉了!过誉了!”颜知府笑着摆摆手,说道:“如今淮安繁荣至此,不出意外,明年我就要升迁走了。”
说实话,他心中也有一些迫切。
淮安如今的确是繁华,可下面掩盖的问题极大,土地兼并,造成越来越多的失地百姓,虽说被方临厂坊这个蓄水池吸收,但这万一方临的厂坊出问题呐?
若是暴雷,简直惊天动地。
这也是当初和大族妥协,放任他们兼并造成的祸患,如今已然难以遏制,可以说下一任知府来了,都必须依靠方临,饮鸩止渴。
“大人,还有城外那片区域。”齐师爷提醒道:“最近些年,大夏气候古怪,虽说预估那片地域能撑十多年,但这三五年间多有暴雨,沿江不少作为缓冲的鱼塘已然开始阻塞。”
“是啊,幸喜我明年就会升迁,这些麻烦都是下一任的了。”
……
范家。
范庆增、范其光、范其辉父子三人相聚,也是知道了方临一家人旅游,离开淮安之事。
“爹,咱们要不要趁方佥事不在,做些什么,试探一二?”范其辉道。
“做些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昨日那位方大人过来,向我提起你试探他手下人……不成也就罢了,还被人转头汇报给那位方大人,拿到桌面上说,这都做得什么事?”
范庆增冷哼一声。
他不是怪二儿子做这些事,而是怪二儿子做的不干净,贸然出手试探不成也就罢了,还被人家转头就给卖了,做事手法简直糙不可及。
“爹,是我小瞧了那个党志显……”范其辉尴尬道。
“此事不成无伤大雅,也是降低那位方大人警惕。”范其光给弟弟打了圆场,旋即问道:“爹,对那位方大人您是什么想法?”
“当初三千两银子买下香露秘方终究是个隐患,谁能想到,那位方大人能有今日?对方消化、整合了谷、马、邵、段四家的厂坊、船队,又有和马、邵、段三家合作的肥皂生意,如今,已然超过了咱家,将咱家挤到了淮安第二。”
对此,范庆增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另一方面,咱们两方的产业并不冲突,斗起来实在不值得。”
“若是能寻到破绽,以最小的代价,一举打死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其他试探就不要做了。”
他叹息一声:“况且,如今朝堂局势波澜云诡,宜静不宜动。”
朝堂之上,宦官集团和文官集团争斗不休,动荡之中,范家在朝堂力量损失不小,反倒是董祖诰座师一系、蒲知府一系力量保存相对完好。
“爹说的有道理,前些日子,咱家不是还收到消息,陛下多日未曾上朝,恐怕山陵崩不远……值此变乱之时,的确不宜大动。”范其光道。
“爹,大哥,我明白了。”范其辉也是点头。
……
范家不搞事,谷家专心经营城外酒楼、鱼塘,马、邵、段三家如今几乎快成了方临附庸,同样不会做什么。
这五家不搞事,淮安自然就安定了。
而这时,方临一家开始了精彩的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