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你闹,免得输了去告爹娘,鱼还我吧!”方临又是躲过,微微摇头。
“谁会告家长?不要小瞧人!”方赫不依不饶,又是一扑,势大力沉,如小蛮牛扑了过来。
“唉!”
方临这次没有再躲,一让之后,看准施展巧劲儿一绊。
方赫扑了个空,惯性向前,可被这么一绊,身体失衡,如癞蛤蟆般啪地一声扑下,脸蛋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就这一下,嘴巴起了个大泡,小半边脸也乌青。
“哇!”
他下意识想哭,可又觉得没面子,憋了回去,抓过自己那条小鱼,掩面扭头跑了。
‘得,这下二娘又有得闹呢!’
方临暗道一声,却也不太担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也不再下水,拔了一根草串抓到的鱼,一条、两条、三条……全部串完后,摸摸方岁安脑袋,转身离开。
他倒不是小气,舍不得给。若真有二三十条,吃不完,给几条也无妨,但就这些,家里四人都还不够,给了对方一条,家庭地位最低的田萱就要少吃一条,如此自然不肯给了。
毕竟,无论善良还是大方,都从不是将自己需要的东西让给别人,而是富余用不了的东西。
倒是方岁安,看着方临就这么一条一条将鱼串好走了,呆呆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怪如此他如此,这小子长得虎头虎脑,颇为可爱,靠卖萌没少从方奶那里讨吃的,就连以前,方临也给过野鸭蛋。
可这次,他有些想不明白哪出问题了:‘难道是昨天闹粮,惹堂兄生气了?可爹娘明明说堂兄家跟着占便宜了呀!’
……
方家四房。
方秦氏看到空着双手回来的方岁安,问:“你不是去给你堂兄看鱼了吗?怎么,他没说给你一条?”
她和方岁安一起去打水的,方岁安要留下,就留儿子在那了。
“堂兄没给。”方岁安撇了下嘴,道。
“是他也抓得不多吧!”方秦氏猜测。
“才不是,有十几条呢,还有一条二斤大的。”方岁安不服气反驳。
“哦?”
方秦氏沉默了一下,才道:“三房的临子开窍,是不像以前大方了。”
“行了,别说了,没给就没给吧,说得儿子跟讨饭的乞儿一样。”方季平呵斥妻子一句,起身,对方岁安道:“走,爹去给你抓鱼。”
“好耶!”
……
大房这边。
“哟,不少,这有七八条呢,够给你们三个小馋猫打个牙祭了。”方柳氏见方传宗、方传辉、方玉玉三个弟兄妹妹回来,笑着道。
“不多,不多,方临堂弟抓的才多。”方传宗挠头,憨憨笑道。
“是呀!不过,方临堂兄还和二房的方赫打架了,方赫嘴上都起了个大泡,小半边脸都青了。”方传辉幸灾乐祸,话中都没称呼方赫堂兄,显然因为闹粮的事,顺带对二房的方赫也看不顺眼。
“怎么说话的,不管我们大人如何,你该叫堂兄还得叫堂兄。”
方柳氏训斥了二儿子一句,又问道:“怎么回事,临子打的?我看他不像是不知轻重的啊!”
“是方赫堂兄扑过去,方临堂兄躲,好几下后,方赫堂兄还要打,方临堂兄才绊了一下。”方玉玉解释。
“话是这般说,但老二媳妇可不是好相与的,这事有得闹呢!唉,老三家这次估计又要吃个亏。”方奶也在一旁听着,听到这儿,叹息道。
“这可不一定。”
方柳氏却是想到昨日闹粮的事,回来后,她自己反复咂摸,发现昨日的结果竟和方临潜移默化引导有着莫大关系,三房看着热闹就把便宜占了,显然就如这两天村中传得那样,三房的临子是开窍了。
所以,这俩人对上,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方王氏虽然不好相与,可三房那小子,我更看不透呐!’她心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