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漠白和秋莎还是慎重以待,因为一起行动会非常惹眼,会被其他参赛者形成包围网困在里面,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分头行动,并隐藏起来,等待夜晚降临。
漠白回到了乙号赛场,他将压住地道的岩石推回原位,恰在此时,耳边传来有人踩断树枝的声音。
漠白吓了一跳,他朝声源处望去,神色警惕,同时双手摸上了黑白双剑的剑柄。
一个人靠在树边,他穿着白色的长褂,腰上挂着一把银剑,但是他满脸通红,摇头晃脑,手边是一个酒葫芦。
漠白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阵酒味,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葩,这么大酒气,现在可正在比赛进行中啊!
漠白并没有放松警惕,仍然保持着握剑的姿势,不尝试靠近对方,也不轻易就逃遁离开。他不确定对方醉酒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挪动墙边岩石的画面。
这真是让人为难的处境,漠白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对方没有看到,那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逃跑了,逃不开大不了就是战上一场;可如果被对方看到了,那么就算他拔剑一战,也不能保证对方在比赛结束后会不会到外面乱说。
漠白保持这个姿势站了有一会儿了,肩膀都有点发酸。不知怎的,他越看越觉得这个长褂青年有些眼熟。
直到长褂青年打了一个酒嗝。
像是作家抓到了灵感,刑警抓到了线索,漠白一下子记起这个人是谁。
“你是绝柳?”漠白回想起当初他被龙也一拳打碎了一排肋骨之后,被送到紫烟馆的医坊的惨痛经历。当时因为床位紧张,有个人虽然伤不重但仍被安排到了他的疗养间,而这个人,就是绝柳。
绝柳给漠白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个十足的酒鬼,以酒为命的那种。
因为和同是酒鬼的琦盛生活久了,漠白和绝柳之间相处得也还行,因为绝柳的伤不重,很快便出院了,再加上当时绝柳头上一直缠着绷带,所以漠白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他。
“嗯?你谁呀?”绝柳把脑袋撇过来,“你怎么晃来晃去的,是人是鬼?”
看着他迷离的眼神,漠白心想我去你这是喝了多少,毕竟和酒鬼打过不少交道,他一句话就能判断出对方醉到了什么程度,“老哥,还认得我不?你看这天上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啊?”
天明明还亮着,绝柳却仰头朝天上看去,似乎是因为被树叶遮挡,他左晃右晃地看了半天,然后皱着眉说:“不知道啊,我不是本地人。”
漠白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握剑的双手,朝四周看了一眼,便迅速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靠近绝柳一步,或许趁绝柳醉得不省人事之时下手是最好的时机,但陌生人也就算了,他着实不想对认识的人趁人之危,而且就算不管绝柳,也会有其他参赛者解决他的吧。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漠白和秋莎按照约定好的,来到场地西边的小土坡下汇合。
借助端睿第一天晚上制造的一些隐秘地洞,漠白和秋莎平安地隐藏到了晚上,期间虽然有几次有搜寻的小队从他们身边经过,但还是有惊无险。
现在乙号场大概还有二十个左右的参赛者幸存,他们大多都是三人一组,就连白天人数最多的十人队伍如今也只剩下五人。
以漠白和秋莎联手,是不怕那些小队的,但是他们之所以没有在白天出手,是为了避免那些小队之间联手的情况,毕竟他们不是龙也倾卿之流,想要撑到淘汰赛,得多思考些战术。
之所以在天黑出手,还有一个原因是,夜晚是秋莎的主场,她的本相影子猫是黑夜的宠儿,她不擅长正面对抗,却是天生的暗杀者。
“对方有多少人?”秋莎通过玉简询问。
漠白趴在一个小坡上,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将亮着蓝色荧光的号码玉牌放到了裤兜里。
他正在细致观察坡下的情况。
那里燃烧着一堆篝火,有四个人围绕着篝火而坐,彼此都保持着沉默。他们的灵器都没有收到芥子镯内,而是放在手边随时可以拿到的位置,看来他们也明白,夜晚是最不能放松警惕的时候。
“有四个人,围着篝火正好东南西北各一个,东边那个的灵器是一柄巨锤,西边那个是短斧,南边那个是法杖,北边那个是空手。建议先干掉南边那个,他离你近,刚刚是他用法杖点起的篝火,如果他的火系灵力爆发可能会吸引其他参赛者过来;北边那个空手的交给我,他离我近,而且他体型大肌肉结实,你的爪子可能不容易砍,我可以用我的剑突刺。”漠白通过玉简传达建议。
勘察是很重要的一环,首要弄清楚的是对方的战力数,毕竟如果不知道攻击会从几个地方攻过来就开始战斗的话,会很没有保障。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出手了,之前都是秋莎负责勘察和提供建议,然后二人再两面夹击,这次漠白照葫芦画瓢说得有模有样的。
事实证明,漠白的脑子转得不慢,只是缺乏经验。
“可以,就这么干,我配合你的攻击出手。”秋莎回复。
漠白收起玉简,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从土坡上一跃而下。
“来人了!”西边的人察觉到阴影的晃动,他们四个围火而坐,时刻警惕着四个方向。
四人立马起身,握着手中的灵器,一旦那个阴影进入篝火照得到的范围,就会被他们群而攻之。
漠白手持黑白双剑,冲破夜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