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节说：“我看您是一夜没睡，我睡饱了，给您去架牛车。”</P>

罗九重摇头说：“我带狐玄子去，让他见见他爹，我和他轮流赶牛就行。你帮我看顾道观，想必今日也是人很多的，倒是辛苦你。”</P>

蔡伯节只好答应，嘴上只道：“无妨！”</P>

蔡伯节跟着罗九重去要牛车，知道是哪家在照顾的，打了照面，下次好可以打发他自己去取。</P>

一路罗九重就和那人都躺在铺满稻草的牛板车上，帝王师就边玩边走。</P>

狐玄子赶牛，倒是不少田间的人跟他们打招呼。</P>

天亮时，已经走上县道好一阵了，便开始遇到要来涿南村的马车和牛车。</P>

罗九重用事先借来的草帽将自己和狐玄子的脸遮掩一些，而且简陋的牛车，也不让这些外来者联想到涿南观，只当是普通农户赶路而已。</P>

罗九重一路听到不停的车辙声，才更觉每日来涿南观的人比他见到的实际还要再多些吧？很多下人只能看着车驾，并不进村。</P>

衙门口的衙役见到赶牛车的是小少爷，远远便喊着：“小少爷！小少爷！”</P>

都跑过来将他们迎了过去。</P>

罗九重问他们：“不是换了县令吗？你们还叫他小少爷？”</P>

衙役说：“都是官家少爷，何况大人之前对我们不错，叫习惯了，也用不着改口。”</P>

另一个衙役说：“再说他跟着您学道，以后我们有求时，叫一声小少爷，也显得我们与您有些渊源不是？”</P>

衙役都笑眯眯的，倒是的确不生疏。</P>

现在的县令并不认识罗九重，衙役便兵分几路将罗九重来了的事告知了县令、县丞和师爷。涿州的县丞和师爷是不跟着县令走的，除非是县令自己养一个师爷，那原来的师爷就退到衙门的文书部门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P>

所以多罗九重最热情的便是县丞和师爷。</P>

县丞问：“九重大人为何这早赶路上来？”</P>

罗九重指了指牛车的方向说：“山上捡到一个昏迷的人，不知其身份，看上去是大户人家，只好来问你们。你知道，我不怎么出门，对涿南村以外的人并不熟悉。”</P>

县丞和师爷心想：谦虚了！您可是和王爷、皇帝熟悉的人！</P>

县丞心里这么说，但嘴上只能跟着罗九重的话说：“啊！那我们看看！”</P>

县丞和师爷往外走，新到的县令便从内堂走了出来，见到罗九重行了一礼，说：“下官郗鉴，拜见告天左使大人！”</P>

罗九重一脸尴尬，没想到这新来的县令对自己的官职知道得这么详细。</P>

罗九重一时没有回过神来，都忘了让县令收礼。</P>

县令看出罗九重的意思，便自己解释到：“九重大人的威名如今九州皆知，我便多问了问您的事，才知道您如今是官家身边之人，下官惶恐！”说着又行了一礼。</P>

罗九重才慌忙托起郗鉴的手说：“不过是个虚职，无需拜我！有幸县令大人看得起我一个道人，我才是惶恐！”</P>

两人又相互客气了一阵，都觉尴尬，才又请到边桌喝茶。</P>

县令还亲自烹茶，茶具到茶艺，没有不精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