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城池里最忙的就是人牙子，无论是从难民中倒卖值钱的东西还是选牙口好的卖人口，都是只用废一些进城费就可以办的好事。从外面收人还要脚程和吃食，这些城墙外的人往往当天就能卖出去，连一个馒头都不用花费。</P>

白日广场被好几个人牙子设立草台，大声的叫卖。</P>

狐玄子带着帝王师四处串，这看看那瞧瞧。</P>

罗九重和四师姐在酒馆二楼吃饭喝茶。</P>

四师姐说：“你瞧瞧，这到底叫做善举还是恶事呢？”</P>

罗九重说：“利用别人的一时之难设立低廉的价值观，怎么不是恶事？”</P>

四师姐叹气说：“难怪师父说你是奇才，我也是突破金丹之后才想通这其中关窍，你倒是小小年纪就看懂了。”</P>

罗九重说：“修士成仙后，怎的不都回到人间执行道德劝导？反而相互之间打打杀杀？道法最基础的教义不就是找到人间正道吗？”</P>

四师姐轻笑说：“人都是贪心的，就算嘴上说抛弃了七情六欲，但也不过是将野心放到别处，不再看重人间的金钱罢了。修士也始终是人，不过是在俗雅之间兜兜转转，两手都想要。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是那个例外。”</P>

罗九重说：“也许我只是装作文雅而已，过阵子我就开始俗了。”</P>

四师姐说：“若是你要俗，你喊你大师兄、二师兄解决，你自己大可站在后面捡功德。哪用你自己解决这般麻烦事。总之，你就按师父的意思，看好涿南观直到修炼至化神，我们便来接你。”</P>

罗九重不接话了，转头喝茶，看着广场上的“热闹”。</P>

县令的公告就在广场，旁边站着两个瘦弱的衙役，拿着募捐的木箱，解释公告上的话。</P>

这边也热闹，不少人围着，也偶尔有人拿出几个铜钱。</P>

突然几个孩子被带到一个人牙子的草台上，头上都插上草，人牙子喊道：“这几个孩子其中有识字的！可以给家中儿子做书童，可不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看上的！若不是腰带有丝绢的人我可是不卖！”</P>

有人起哄问：“若是我给三两你卖不卖？”</P>

人牙子看看这人，一身麻布，便说：“你若是将没绞过的银子放到我面前，我就卖！你可有？”</P>

那人本就是打趣，笑笑走开了。</P>

大家哄笑，但也只是看热闹，没有真上前问的。</P>

其中一个孩子突然一脸难受，跪了下来。</P>

人牙子以为这是孩子想逃跑，骂了两句，又用脚了撩了那孩子两下，但孩子还是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P>

狐玄子从人们的腿缝往里挤，看到这个躺在地上一脸难受的孩子。</P>

帝王师也上前闻了闻。</P>

人牙子喊道：“别碰他！把你的狗拉走，不然我把你也卖了！”</P>

大家哄笑。</P>

狐玄子却仔细看着这个孩子。</P>

罗九重在上面看得清楚，站起来就要往下走。</P>

四师姐说：“你还真是疼爱你这个小徒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