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雕拉了拉夏夕君的衣角,踏步便入,进洞以后,他才发现洞中黑黝黝的,也不知,当时是什么武林奇士居住在这里,虽然,心中有些揣揣不安,但他还是慢慢的跟随进了洞。
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这时,丑雕向洞角叫了几声,夏夕君见洞角有一堆乱石高起,极似一个坟墓,心想:“那里,该不会是这洞主人的埋骨之地吧?唉,只可惜大家伙不会说话,无法告知我此人身世。”
一抬头,只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只是尘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于是,夏夕君在周围取了两个石头,然后,将其打着点燃了一根枯枝,接着,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现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很显然是用极其锋利的兵刃划成。
只见,洞壁上写道:“吾,纵横江湖三十载,一生大小五十战,杀尽仇寇,败尽英雄,放眼天下,已无敌手,无可奈何,唯隐居深谷,以雕猿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寞难堪也。”
下面落款是:“剑神花飞落。”
夏夕君将这三行字反来复去的念了几遍,既惊且佩,亦体会到了其中的寂寞难堪之意,心想:“这位前辈,只因世上无敌,不得已在这深谷隐居,与雕猿为伴,其武功肯定高深精妙,他既号称“剑神”,那自是运剑如神,想想如此一个人,走遍天下未能寻一知己,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夏夕君寻思良久,举着点燃的枯枝,在洞中察看了一周,再找不到另外遗迹,而那个石堆坟墓上也无其他标记,于是,他便料定,定是这位高人死后,是神雕和那头仙猿拿石头堆在他尸身之上的,只是,为何只见这雕而不见其猿呢?
他出了一会神,不禁开始仰慕这位高人的无敌和洒脱,之后,便情不自禁的朝着那石墓跪了下来,拜了四拜,那丑雕见他对石墓礼数甚恭,似乎心中欢喜,伸出翅膀又在他肩头轻拍几下。
夏夕君心想:“这位花前辈的遗言中称雕猿为友,可它们都是畜生,若论时间和辈分,却是我的前辈,我称它为雕兄,应该不为过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雕兄,咱们邂逅相逢,也算有缘,可这会儿天色已暗,我该回去交任务了,不然,我定会被师姑骂死,等明天有时间,我再来这里找你,如何?”
神雕啼鸣几声,算是回答,夏夕君见状,则以为它答应了,当即高兴的不得了,赶忙伸出双臂,一把搂住神雕脖子,与它亲热了一阵后,这才急急忙忙出洞。
而夏夕君自七岁跟随叶随风之后,便在没有与他人接触过,如今,最疼他的师父已走,虽然,现在有师公和师姑,以及几位姐姐,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感到寂寞孤独。
如今与这神雕相遇,虽是一人一禽,但却十分投缘,出洞后颇有点恋恋不舍,走几步便回头一望,他每一回头,神雕总是啼鸣一声相答,虽然相隔十数丈外,在黑暗中神雕仍是瞧得清清楚楚,见夏夕君一回头,便答以一啼呜,夏夕君见状,胸间不禁热血上涌,大声说道:“雕兄啊雕兄,你回去吧,待明天有空,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躬身一揖,大踏步朝来时的路行去……。
待夏夕君回到洗髓洞里时,已近深夜,此时,他的春香姐姐还未回落神峰交差,正双手相握,焦急的在洞内来回走动,嘴中正念念叨叨的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若真是出了啥事,我该如何跟师父和大师姐交差啊?”
“嘿嘿,春香姐姐,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