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流遇黑水,胜负亦未知。
而独自站在‘孤岛’中的老夏瞻,眼睛深邃而明亮,充满了智慧,随着血衣甲士冲出,他自然注意到了苻文二人的战败逃脱,也注意到了一万帝江卫已经倾巢出动,正与自己和赤火神兵全面开战。
这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瞧了瞧仍然没有推进到距己百丈的大秦左右两卫,又看了看红黑混杂战作一团的血衣甲士和帝江卫中卫,老夏瞻双手背后,嘿嘿一笑,“大秦中军已乱,无暇自顾,小子,老夫再帮你拖他数个时辰,便要睡觉去喽!哎呦,大半夜折腾老头子我,你小子也真忍心!”
呵呵,原来,夏瞻来此,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只见老夏瞻微微向前踏出一步,双手五指舒展,心念乍起,他咒出口中,两袖突然劲风鼓荡,狂躁热烈的气机在老夏瞻手中不断盘旋,随着两股狂暴气机在夏瞻手中愈演愈烈,老夏瞻的表情渐渐从淡然转为凝重,由凝重转为痛苦,十指也因为气机太过凶猛而被蹭出了大大小小伤口,流血不止。
由于动心起念凝聚狂暴气机,老夏瞻自然没有再去幻化土兵作战。
此刻,帝江卫左右两卫已经彻底清除障碍,攻到了夏瞻‘孤岛’之外。
两名校尉大喜过望,他们认为夏瞻心念耗尽,已经油尽灯枯,只要冲过这道壕沟,老家伙的性命便算唾手可得啦。
两卫校尉正要下令射箭搭梯,老夏瞻终于承载不住两股狂躁气机,浑身剧颤,朗声大喝,“大势既起,强弱异势,仗势夺人,势如劈竹!再起!再起啊!”
轰隆隆!轰隆隆!
忽然,以老夏瞻为圆心的二百丈之地,地底崩裂动荡,地面被撞烂崩碎,惹得尘土漫天,遮蔽视线,两卫六千兵马,竟有一半陷入了飞沙尘土之中。
翻天覆地、地覆天翻,在剧烈动荡中,不断有一道道巨大健硕的黄色身影破土而出,隐有沉闷的巨熊咆哮之声。
左右两卫将士仍蒙在鼓里,再睁眼时,已经换了天地。
百丈之内,尘土已然散尽,三十余尊浑身带甲、高长十丈、手持长棍的土甲,巍峨挺立在两卫周遭,杀意凛凛。
秦军左右两卫将士在三十余尊土甲面前,好似天地蜉蝣,亦犹如虎入陷阱,失牙断爪。
老夏瞻哈哈大笑,也不知是问谁,“到底是老夫包围了你们,还是你们包围了老夫呢?身在笼中却自以为笼中即是天地,世人可悲,秦人悲叹啊!”
两校尉也是刚烈暴躁之人,他们并不废话,挥起狼刀,便率部下与那土甲攻杀起来,那挥刀挑刺的情景,倒有些屎壳郎推粪球儿的感觉。
老夏瞻有些气喘地嘿嘿大笑,又一次盘膝坐下,一边调理气息,一边了望北方,眼中填满了欣慰。
别急,今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