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临淄郡一片干冷。
四面来风都在这里飘飘聚会竞相较劲,东北群山的风、东南大海的风、平地草原的风,风向三两日一变,竟吹得冬日脚步迅疾,显得刘懿所在的小小草庐,如同一处孤岛。
月晚人闲,无人叨扰,乔妙卿对刘懿夫唱妇随,刘懿腹中无食,小娇娘自然要大展厨艺。
刘懿围炉而坐,静听风雪;小娇娘深耕厨室,叮叮当当。
不一会儿,一股烤肉的香气,便从屋外传来,刘懿两眼虚望着窗外,心中不禁略微愧疚。
一直以来,乔妙卿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老帮主塞北黎的呵护下,过的那是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日子,可自从嫁给了自己,便开始随自己东跑西颠,不仅如此,还要学会起炊生饭,打理内务,原本天真的她,逐渐变得成熟而又接地气儿起来。
刘懿微微低头: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没有让她过上安生日子罢了。
就在刘懿闷声自责之时,一只没有加多少佐料的烤鸡,被满头香汗的乔妙卿端了上来,刘懿立刻隐藏心绪,饶有兴趣地看着乔妙卿。
乔妙卿羞赧地道,“山中朴素,没什么可用的佐料,只加了一些盐巴和蒜,夫君凑合着吃一口,待回凌源城,再让夫君好好看看我的手艺!”
简简单单加了些盐巴的烤鸡,足让刘懿馋出了口水,“狗不嫌家贫,哦,不对,是夫不嫌妇笨,对于我来说,这就够了!哈哈哈!”
“哼!说谁呢你!不给你吃了!”
乔妙卿将烧鸡高高抬起,作势便要独吞。
刘懿赶忙赔笑道,“夫人,为夫知错啦!”
温草暖庐,粗茶淡饭,两人吃的不亦乐乎。
饭罢,小娇娘拿起一块丝棉蒙在一只银碗上,把熬好的药倒在碗里,药渣都被丝棉滤去,而后她趁热端到刘懿面前前,“喏!吃药啦。”
刘懿忽然心生调皮,张开嘴巴,闭上眼睛,撒娇道,“要喂!”
小娇娘温柔一笑,纤腰袅娜,近上前来,双目如盈盈桃花灵动,“张嘴!”
刘懿忽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咫尺距离,柔情似水。
意到深处情自浓,世间所有的美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