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尽兴,情到深处,乔妙卿凤眼朦胧,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李二牛说,你还有个羽妹?”
刘懿微微怔住,想了一下,朗笑道,“嗯哼!你说东方羽呀?”
乔妙卿一副小女子姿态,娇羞低头,“嗯!”
“羽妹是东方爷爷的孙女,去年,我们曾一同游历,我视其如亲人。”刘懿说道东方羽,不禁想到东方爷爷,又想到东方羽离别时的凄凉场景,不禁轻叹,“也不知我这位千里之外的妹妹,今夕如何!
“将来打算娶她?”
乔妙卿装作不经意,手却怭怭抖了一下。
“额,可不敢作此想。”刘懿赶忙摆手,慌忙解释道,“我可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况且,《汉律》有云:男子二十而室。我还有七年才可娶亲呢,不急,不急哈。”
乔妙卿一声轻‘嗯’,嘴角抿笑,心想:可我已经该十五而嫁喽!
两人边喝边聊,不一会儿,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小娇娘嬉光眇视,刘懿也有些情意绵绵,乔妙卿似乎‘不胜酒力’,居然一头栽进了刘懿怀中。
刘懿顿时心跳加速,双手半浮在空中,这,这这这,美女投怀,叫我如何是好?不不不,我是说,或许,我还没有准备好!
刘懿心如鹿撞,悬空的手,僵持了一阵,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打算轻轻落下,揽住美人香肩玉臂。
“咳!”
就在刘懿双手即将抱合之际,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咳,扰了良辰美色和佳人偶遇。
清清瘦瘦、灰巾裹面的塞北黎,一柄佩剑在腰,如松般站在了两人身后,眼中带着说不出的笑意。
刘懿赶忙收手,轻推了一下乔妙卿,对小娇娘向身后努了努嘴,吐了吐舌头,像一个做出了事的孩子。
乔妙卿回头见到塞北黎,脸上红晕消退,三分春色消逝,顿时酒醒。
塞北黎意兴正浓,便开起了自己闺女的玩笑,“怎么?我斥虎帮的酒神,今日居然未喝半坛就倒了?啧啧啧,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小娇娘立即像一头炸了毛的小狮子,挥动着小拳头,张牙舞爪地跑向塞北黎,一点不见醉意,一边跑,一边娇嗔道,“爹,你坏!”
刘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活脱脱一个傻子。
刘懿和乔妙卿谁都没有料到,塞北黎会深夜造访,乔妙卿对塞北黎一番‘死缠烂打’,终于是缓解了尴尬。
匆匆将塞北黎邀约回帐,请上主位后,刘懿恭谨地为他置酒,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口,毕竟,刚才自己将要调戏的,可是人家的女儿。
乔妙卿则斜眼瞪着塞北黎,一副‘打扰了大爷的好事儿’的气鼓鼓面孔。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塞北黎自饮了一樽,对刘懿笑道,“江湖中若没有了酒,那将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啊!哈哈。”
“喝!喝!喝!就知道喝!”乔妙卿一脸不悦,斥责塞北黎道,“去去去,拿出去喝!这可是中军大帐,是军机要地,哪里是你喝酒的地方?”
“你这丫头,还没嫁出去,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塞北黎洒脱地笑了一笑,“在外人面前,可不准这样训斥你爹,不然,爹就回去找你娘和你聊聊!哈哈哈!”
头半句,说的乔妙卿心中羞涩,后半句,吓的小娇娘又生惧意,竟坐在那里,嘟着小嘴,不再说话了!
刘懿缓过了酒劲儿和情绪,神思开始清明,他知道,塞北黎深夜造访,也无小事,于是他开始以死士辰的身份,和塞北黎对话,“帮主,您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见刘懿认真,塞北黎也认真起来,见他一脸严肃,故作气恼,“哼!你还知道我是帮主啊?”
刘懿顿时语塞,试探问道,“帮主,难道晚辈哪件事情,做错啦?”
“那倒没有!”塞北黎斜眼望灯,“不过,我斥虎帮的帮众,每一个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培养不易,死一个便少一个。你这可倒好,平田不到四个月,竟折损了我三十多名好汉,难道你小子想将我的家底全部败光嘛?”
一时间,刘懿居然哑口无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