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苻文和景月见即将跨过门槛的刹那,苻文停身,言语中透漏着浓浓的威胁之意,“孙郡守,留给你的选择的时间和余地,怕是不多了。孙江郡以后是想姓孙,还是改姓刘,君可要三思啊,哈哈。”
孙秀成静坐在位置上,也不去看苻文,不咸不淡地问道,“去大秦的路那么多,为何我要选你这条?也许,我换另外一条,会好走一些呢?就比如,我把你的人头,送给大秦的大皇子,你觉得,有了这个做投名状,我孙氏一族在大秦的将来,会不会一片坦途呢?”
“我这条路最好走!”苻文转头,眼神如炬,与孙秀成对视,信誓旦旦地道,“而且,我这条路,会让你走到最后。只要我在,你孙氏一族,绝对能恢复往日荣光。”
孙秀成眉宇舒展,端起一碗酒,走到苻文身前,一饮而尽,滴酒未洒,朗声道,“昨晚乌云敝天,未见月色,今天云散天晴,可好得多了。”
孙秀成内心经过几番波澜,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苻文。
苻文倒是没有喝,反问道,“大秦皇子夺位千难万险,我如今才刚刚起步,你,不怕输?”
孙秀成端了端酒,极目远眺,“哈哈,输得起,才能赢得起。遥想当年,祖上孙策,以国玺换三千草兵,从历阳渡江,败刘繇、攻吴郡、杀严白虎、夺会稽、灭王朗,创业江东,历经一番豪赌。再道先祖孙权,承父兄之余事,委周瑜、鲁肃之良图,泣周泰之痍,请吕蒙之命,惜休穆之才不加其罪,贤子布之谏而造其门。用能南开交趾,驱五岭之卒;东届海隅,兼百越之众。地方五千里,带甲数十万。三分天下,赌局成真!”
讲到兴致使然出,孙秀成一饮而尽,豪情万丈,“一自髯孙横短策,坐使英雄鹊起,哪个英雄的崛起,没有经历过一番豪赌呢?”
听到此处,苻文走到桌前,端起酒碗,举到孙秀成身前,由衷赞叹,“孙家八百年英雄,后继有人,晚辈为孙家先祖而庆幸!”
面对苻文的恭维,孙秀成腼腆一笑,将酒斟满,“麒麟走云阙,紫光开天门。四皇子天资聪颖,五岁诵经书,七岁弄笔砚,当年你出生时的这条箴言,可传遍了整个北疆呢!”
两人哈哈大笑,碗中的酒,装了个满怀。
事成!
......
饱饱地蹭了一顿饭,景月见陪着苻文,原路返回。
来时的忐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由内到外的轻松。
和城坐落在两国边境之间,苻文和景月见走在街上,见到各色的汉朝物件,却感觉未入汉土,实则已入了汉土。
两人都不禁为汉朝深厚的文化底蕴所折服。
而这,也激起了少年苻文的征服欲望。
倘若能征服这样一个强盛国家,那么,自己将是同秦皇汉武并列史册的千古一帝。
幻想这样的成就,苻文更加坚定了争宠上位的信念。
想罢,苻文望向容貌平淡的景月见,挑逗地说,“夫人,吃饱没?”
“嗯!”景月见娇羞地点了点头。
苻文笑嘻嘻地道,“吃饱了可不能闲着,不然容易变胖。”
景月见双颊泛起红晕,又是轻轻‘嗯’了一声。
苻文嬉皮笑脸,“那,劳烦夫人,干点活?”
听到苻文的话,景月见莫名联想到了一些男女床笫之事,她扯紧了衣角,紧紧咬着嘴唇,犹豫了很久,才坚定地道了一声,“好!”
苻文忽然面露杀机,“查查是谁走漏了咱俩将要来此的消息,杀了他!”
景月见闻言,心中忽然失落,随后故作慨然地道,“好!”
苻文笑如春风,哼着小曲儿,自有春风得意。
景月见强作欢笑,跟了上去。
落花有意,看来,今日的流水,没有这份心情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