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在美国都能闹起来了,说不定还能有人开枪。枪一响,事情自然不可收拾。”想到在美国,苟任平脑筋就活络。
“我会让第一排人举标语做和平诉求,第二排拿涂鸦的喷漆罐朝警察脸上喷,第三排趁乱用棍子朝警察脸上捅。这绝对能激怒现场警力,把场面闹的不可收拾。”
得意一会,苟任平又沮丧的很。
这招数在香港在基辅在曼谷用的非常好,但在大陆就压根不行,没有相应的人群会受他指挥,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供他挑拨。
“唉‘兄弟会’的日子如今越来越难了。”
作为周青峰的死敌,‘兄弟会’如今就犹如丧家之犬,作为‘兄弟会’追随者的苟任平则成了过街老鼠。
原本以为美国情报机构的打压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但等哈登上台,FBI更加绞尽脑汁追着‘兄弟会’进行抓捕。
‘兄弟会’残余只能逃离美国,苟任平靠着自己的一点小本事在内部清理中活下来,也被迫到东南亚流浪一圈。
最近几个月‘圣光’动作越来越大,拿绿卡还保留中国国籍的苟任平被指派返回大陆,到上海郊区正在创建的‘圣光大学’探探情况。
看到街头报名点人群拥挤,家长们情绪不稳,打听过消息的苟任平下意识就想从中挑动。但他也是十几年没回国了,国内给他的感觉比美国还陌生。
苟任平犹记得出国前老百姓就对政府很不信任。出国后他天天看‘大妓院’之类的报纸,觉着国内肯定越发的水深火热,民怨沸腾。
可他这些年回国就发现自己除了还能说中国话,跟普通老百姓很难沟通——底层还有怨气,但跟十几年前没法比。
虽然不爽,但苟任平还是平静下来。
他有些后悔,不该临时冲动的去挑事,万一碰上国安就麻烦了。国内的监控明显比美国密集,一旦被发现就很难逃掉。
上头的美国被选者要他潜伏,也是想学周青峰的招数,试图混进‘圣光’内部,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苟任平在朱泾镇转悠了几天,决定去参加‘圣光’的教师招聘。他好歹能说英语,自觉能混的开。
原本苟任平想混到‘圣光大学’内当英语老师。
但大学方面看看他的学历,只问他愿不愿意干厕所保洁工作?一个月六千块,也不差了,竞争很激烈的。
老苟当即不干,很有骨气的拂袖而去。
技校方面对师资水平也有很高要求,同样看看苟任平的学历,摇摇头问他愿不愿意干个宿管员。
会几句英语的宿管员可以给学生沉浸式教学环境——有事没事可以站在宿舍门口来一句‘MayIhelpyou,sir?’
是不是特有逼格?
技校教务处的招聘人员半开玩笑半认真,苟任平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但宿管员总比扫厕所的强。他唯一的不满是
“为什么宿管员的工资才四千?还没保洁高。”
回答是——保洁比宿管员辛苦多了,自然工资高。
“真是脑体倒挂,有辱斯文。我当年也算知识分子,现在居然落得个文盲待遇。”
苟任平自觉当宿管员要比保洁高级点,没想到‘圣光’是反过来。可就他那点知识水平,除了扫厕所也就只能干个宿管员了。
带着满心不爽,苟任平还是成功混进了‘圣光’技校,成为一名光荣的男生宿舍宿管员。其目的是想方设法接触大学校区的那些归国教授,若能策反几个就最好了。
“那些教授都是在美国生活多年,对自由民主的世界怀有深厚感情,这次回国完全是被周青峰那个混球给逼的。他们应该满腹怨气。”
有怨气,有不满,苟任平的机会就来了。他自觉也算受过CIA培训,不敢说‘大隐于朝’也是‘中隐于市’,必然能发挥些作用。
不过当他真的上岗,又觉着技校这些叛逆期的小兔崽子会不会更好鼓动些?要不搞个‘强迫教育’的新闻,在西方媒体宣传宣传?
比如说——你怎么知道这些孩子需要读书、需要上进、将来需要安稳工作?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
至于军训,这更是毫无人性的肉体虐待和心理打压,是对少年天性的摧残,一点也不符合快乐教育的潮流。
这是独裁是专政是集中营,号召欧美国家一起抵制‘圣光’。
西方媒体就爱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