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无人机把毒贩子周围侦察了一遍,也看到你的具体位置,但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突击去救你。而我没有太多时间跟德塞利捉迷藏。”
“所以呢……?”
“所以很抱歉了。”周青峰轻叹一句,“卧倒吧”
听到周青峰说确定罗格的位置,德塞利和他的手下就在朝黑漆漆的前院观望。紧跟着又听到‘抱歉’和‘卧倒’,他们心头顿时冒出一股寒气。
罗格早已有所预料,周青峰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硬闯,更不可能跟毒贩子慢条斯理地谈判。
听到‘卧倒’,胖子就直接朝趴在地毯上的瘦子后背一扑,脑袋低下——圣母保佑,生死有命吧!
手机尚未挂断,只是跌落在地毯上。一个雄厚刚烈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Fire!
由于通讯的延误,喊声响起时,命令已经提前下达。炮声从数百米外传来,超音速的炮弹更是后发先至,命中豪宅敞开大门的正厅。
德塞利听到‘开火’的吼声还扭头看了眼罗格,于惊怒中大声下令‘杀了他’。但这声命令犹如蚊虫振翅,无人关注。
一发九十毫米的高爆榴弹从远处射入大厅,命中了正厅内一座装饰雕像。碰炸引信靠惯性解锁,引爆了弹体内的炸药。
火光翻腾,烟尘滚滚。自锻破片的弹体随即被炸成万千,带着炽热的气息朝四周乱射。
操他娘的,看谁更狠!
会剥皮,会砍头,会掏内脏,难不成你墨西哥黑帮还会自爆不成?
豪宅正厅面积不小却还是封闭空间,更加剧了爆炸冲击波的威力。现场凶神恶煞般的黑帮头目,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爆炸中遭到冲击。
有的被当场炸死,碎尸万段;有的被破片贯穿,支离破碎;有的被冲击扑地,血肉模糊;有的被音波震撼,昏死晕厥。
周青峰潜伏在距离豪宅大概三百米左右,在对讲机里向占据炮击位置的伊兰命令道:“急速射,不要停,覆盖敌方整个主楼。绝不能让这帮人渣恢复过来。”
‘潘哈德’停在距离敌人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它撞塌了好几栋民房,人为制造了两三米的矮坡。车体就利用这个小小的高度,瞄准灯火通明的黑帮巢穴。
周青峰下令开火,‘潘哈德’的炮口便爆出明亮的火焰。
炮塔内,炮膛猛烈后座,退出弹壳。
炮手戴着手套将滚烫的弹壳丢在脚下,从弹药架上又取出一发塞进炮膛。炮栓随即发出哐当的脆响,封闭炮膛,完成装弹。
由于是‘静对静’射击,等车体稳定后,炮手稍加瞄准,立马踩下发射踏板。
于是炮口再次爆出火焰,炮膛后座,整个车体都在晃动,炮声响彻全城——整个退弹装弹过程再次重复。
急速射的情况下,每隔数秒时间,‘潘哈德’就要轰出一发高爆弹。每发炮弹都以五百米外那座黑帮豪宅的主楼作为目标,持续射击。
宽敞奢华的大厅被命中,爆炸。
漂亮大气的前院被命中,爆炸。
精致典雅的外窗被命中,爆炸。
从左右回廊到高低楼层,从院落花园到草坪车道,从阁楼悬窗到书房卧室,每一个有人影的地方都会挨一发炮弹。
九十毫米的弹丸从正门,从窗户,从阳台飞射而入,爆炸后弹片四散横飞,将好端端的黑帮巢穴变成一座血肉磨坊。
炮击就犹如一场血与火的交响。它恢弘大气,昂扬凛然,以不可轻侮的姿态,向无知如蝼蚁的凡人展露现代武器的杀伤力。
德塞利布置的所有手段通通没用上,那些高价走私来的M72火箭筒被随意丢弃。埋伏好的射手连逃命都来不及,谁还顾得上什么杀人?
豪宅周边的普通喽啰更是肝胆俱裂,仓皇乱跑。他们自觉德塞利老大够凶够狠够残酷冷血,但今日跟真正的暴徒相比,犹如萤虫比之日月,不值一提。
‘潘哈德’将高爆弹全部射出方才停歇,炮管都微微发红。它碾过一整条街,硬生生撞出道路,拉近距离后用同轴机枪继续扫射。
炮击后的幸存者还期望能逃得性命,可在红外夜视仪的观察下,他们晃动的人影根本无处躲藏。
嗵嗵嗵的枪声时断时续,企图驾车逃跑的,徒步远离的,隐蔽躲藏的,被一个个找出来击毙。
在消耗一千多发子弹,‘潘哈德’炮塔内的空气都热得发烫。伊兰和炮手不得不打开顶盖,驾驶员也开窗透风。她们都在探头观察周围动静。
黑夜中靠肉眼其实看不到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挥之不去,极大地刺激人心,提醒这是真实的战场。
虽然看不到,但伊兰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
德塞利的豪宅被轰得千疮百孔,那栋漂亮的主楼变得烂尾楼似的破败凄凉。主楼前的庭院有几个炮击大坑,大坑周边是七零八落的碎尸。
豪宅附近的黑帮枪手死了近半,剩下的也亡魂直冒,唯有逃亡。
几辆高档轿车企图在炮击时逃离,它们不是被炮弹命中,就是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炮击还点燃了不少车辆的油箱,在远处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篝火’。
现场有呻吟,有哀嚎,有惨叫,唯独没有正常的人语。所谓的华雷斯‘德塞利黑帮团伙’今后就被除名了。
仅仅因为一场炮击,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