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三赶忙捂着鼻子,继续狡辩,“若是仅凭一个脚链就认为我是杀人凶手,那大人也是怪武断的,我就要怀疑大人的用心了。大人为何假装第一次看到这个脚链,明明昨日大人逼问我造纸秘方时就已经拿出来了,如今装作第一次看见的样子,是为了逼我就范吗?”
“什么!就是大人竟是这种人,怪不得身怀六甲照样把人家压上堂了,原来是寄予人家手里的秘方。”
“是啊,是啊,早就他听说他是靠着去了亭长的女儿上位的,听说是从妓女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围观人的密谈越演越烈,亭长眼看着就要控不住场面了,沈三三得意的朝他笑。
“大胆刁妇,你竟敢咆哮公堂,来人了,给本官杖五十压压她的威风!”
看着恼羞成怒的亭长,衙役们交头接耳不知道该不该打,面前的明明是一个快要生产的妇人,别说五十棒了,就是一棒下去也能要了她和孩子的命,谁都不愿意当这个杀人凶手,自是不肯打的。
“大人是恼羞成怒了吗?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吗?大人放心,我手里的造纸秘方就是告诉堂下的所有人,也是绝对不会告诉大人这种昏官的。若大人掌握了此密法,那整个镇的经济命脉就全掌握在大人手里了,那这些百姓们岂不是要被大人掐着嗓子过活,他们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何还要苦上加苦?”
沈三三据理力争,成功将矛盾转移,现在围观群众的关注点不再是沈三三杀人,而是亭长为夺密法冤枉好人,尤其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台下不乏有心存良善之辈,自然不会冷眼旁观着一个可怜妇人被活活打死,尤其是听了沈三三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个个都义愤填膺。
“沈氏,你敢藐视公堂!不要东拉西扯,本官现在审的是你杀人案,李媪的孙子是不是你杀的?”亭长尽力拨乱反正。
沈三三当然不认,她摇着头,“大人,小妇人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我与李媪并无直接的利益往来,又怎么会杀了他孙子?再说了,我一怀孕妇人,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又怎么可能跑去杀了他孙子呢?”
“你!”亭长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人,“李媪,你可有话说?”
“大人,老妇的孙子就是她杀的。她之前冻昏在路边,老妇出于好心将她捡回了家。没成想他竟看上了老夫孙子手里的造纸秘方,多次勾引老妇的孙子想套出秘方,我那孙子心眼也是个实诚的,说秘方是祖传的,不肯给。没成想她竟然起了杀心,手里藏了把剪刀,一剪刀刺到了孙子的心口窝,逼着孙子告诉了她秘方。老妇当时就吓晕了过去,等老妇醒来再请大夫回来,我那可怜的孙子早已经断了气,呜呜呜~”
说罢,她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鬼哭狼嚎,旁边一同跪着的小孙女被她吓了一个驹灵,身躯瑟瑟发抖,被她掐了一把后也跟着呜呜哭。
“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如此颠倒黑白的。大人,民妇冤枉,若这是大人和李媪串通好的供词,非要置民妇于死地,民妇无话可说。”沈三三无语了,一个个的可真能装。
亭长见她不再辩驳,立刻让状师按着她的手画压,“刁妇已经认罪,来人呐,将她投进死牢,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