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想，他就是因为懂得，所以才必须回到她身边吗？</P>

即便付出极大的代价。</P>

却不忍心让她再受苦楚。</P>

“司命，临渊仙君他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P>

司命笑道。</P>

“小桑晚别急，继续往下看。”</P>

镜子里，画面开始晃动。</P>

再次平静时，场景已经换成了阴曹地府。</P>

临渊帝如同雕像般等在奈何桥的场景，一瞬间跃入桑晚眼眸。</P>

那画面给她的冲击力太强。</P>

以至于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P>

奈何桥边，不停有鬼魂来来往往。</P>

这里没有四季，没有时间。</P>

忘川河水川流不息，洗刷着鬼魂的孽障和情欲。</P>

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麻木地投往下一场未知的人生。</P>

拥有新的情欲，产生新的罪孽。</P>

这几乎是每个鬼魂都在经历的过程。</P>

唯有一魂例外。</P>

他即便淌过了忘川水，饮下了孟婆汤，即便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的名字。</P>

却依然记得自己要等一个人。</P>

忘不干净的人，是不能投胎的。</P>

他等了有多久呢？</P>

等到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P>

等到所有的记忆，存在的意义，都只剩下了等待两个字。</P>

桑晚的眼眸满是震动，她急切地望向司命星君。</P>

“司命，临渊仙君为何会如此？明明渡完情劫后，他就会回到天上恢复记忆。为何会忘记一切，在奈何桥苦等？”</P>

司命叹息。</P>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P>

“上一世，他强行回去，便注定这一世短命。并且，损伤了原神。这一世死后，他忘记自己是天界战神，便是原神不稳的缘故。”</P>

“他在奈何桥等你数年，实在太痴啊........”</P>

桑晚：“那后来，他怎会投胎回来？”</P>

司命哈哈一笑：“真以为本君是吃素的？自然是本君的手笔，不过，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临渊仙君还是受了很多苦的，算了。你自己看吧......”</P>

镜子里，小小的孩子被女子骂得瑟瑟发抖。</P>

“贱种！不争气的丧门星！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P>

“还敢这样看我？打死你！”</P>

小男孩的身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伤。</P>

他不会说话，智商低下，唯一的亲人却嫌弃他，虐待他。</P>

他几乎是艰难地活到了八岁。</P>

桑晚握紧手掌。</P>

这女人实在可恶。</P>

当年她发现临渊一身伤后，问临渊却什么都问不出，她只当那女子不负责任。</P>

看在她扶养临渊的份儿上，并未对她做什么。</P>

若是知道这些伤都由她造成，定要叫她千百倍还来！</P>

“难道这些都是他付出的代价吗？”桑晚问。</P>

司命点头：“不错。他代替了别人投胎。自然要代替别人受苦。”</P>

可即便受了这么多的苦，见了她却还是对她笑。</P>

那些辛苦一个字都不说。</P>

“怎么会这么傻呢？”桑晚的眼睛模糊了。</P>

为何会有一个人对她这样好？</P>

为何会有一人如此心疼她？</P>

可又为何偏偏一切只是情劫？</P>

她并不在意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哪怕她只是无名话本仙，哪怕他是战神，只要她想爱，便要将人抢来。</P>

可他的心意，是对每一世的桑晚，却唯独不是对她本人。</P>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P>

她所迷恋的，皆是每一世视她为唯一的临渊。</P>

又怎会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临渊仙君呢？</P>

桑晚几乎抱着桃花醉日日喝醉，醉了便看着转世镜中的人又哭又笑。</P>

有一日，她竟醉得抱着转世镜跌下了轮回池。</P>

而下一刻，她所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俊朗的身影。</P>

他默默望着桑晚离去的方向。</P>

“竟是又错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