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说过？？你……你都已经签了合同了。但是你有做到过我的一项要求么？没有，你来到这儿只是每天带给我数不清的烦恼。够了，既然你不端正态度，还在这儿破罐子破摔，那本小姐还就非得让你改过自新！』</P>
『那是什么？？你当那是卖身契？？是，我经常满足不了你的愿望。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你既然知道我就是这样，总不能没完没了的强人所难吧？合同里是不是明文规定我得像狗一样事事听你的啊？没有，如果你真想那样，你就再加一句！你再拟一份新的好了。你写上我是来你家当狗的，我是围着你转的狗！』</P>
『二营长！！！』她气的把合同丢在地上，眼眶通红的扑上来。</P>
『我警告你宋婉儿！老子不想跟你斗气！别在这儿给我使脸色！！！不好使！！！！！！』我指着她，声如震雷，这下她停在了原地。</P>
我说。</P>
『我是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现在到底是讨厌我啊？还是不讨厌我？你给个准信呗。以前那个谁，那个利朗多鲁……』</P>
一提及这个名字，大小姐似乎往后退了些。</P>
可我还是扯着头发说了下去。</P>
『他冒充了我，可你为什么却这般对那个假青龙言听计从？』</P>
『我……』</P>
『你不知道，我也懵了。你到底讨不讨厌我？』</P>
我摇了摇头，神情郁闷。</P>
『你想让我怎么活着？在你的眼里，是否真正的青龙是个毫无瑕疵的完人？但是你现在明白了么……我就是青龙，我和无数敌人进行过战斗。可能在你眼里，是否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强者？可真相是我不是。』</P>
我无视了她刚刚让我站在原地的要求，还是走过去了。</P>
『我不是。』</P>
『我不是。』</P>
『我不是。』</P>
『我不是。』</P>
围着她转了几圈，说了又说。</P>
我摸出一包烟盒，刚下意识的打开，想到什么，把它往远处猛地一丢。</P>
『我不抽烟了，你不喜欢我在你跟前这样是不是？好。我无所谓。』</P>
『大小姐，所以你就这样讨厌这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的人，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是不是？』</P>
我扪着心口，表情沧桑。</P>
『我不敢告诉你，我自从看到那个人，我还是明白了真相。真相就是我是一个冷血的家伙，我甚至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他，我害怕你讨厌我。』</P>
『我杀过几年的人，曾经杀的我自己都神志癫狂，每天浑浑噩噩。那一刻，我被天地遗弃，我被世上的每一个人遗弃，我被所有的神明遗弃了。好像整个世界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生下来，好像身边只有满地死尸，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失忆前是谁，好像在那之前，我并不活着。我感到自己活着的第一瞬间，就是失忆后睁开眼的那一秒，可是那之后我有了什么？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好似一个刚出生却便要学着夺人性命的婴孩。』</P>
她不知何时已经低头，我并不能再看见表情。</P>
『所以，我学的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本领，我是在学杀人，在学世界上最残忍，最血腥的手法。只是到了最后，我明白了自己是个人类，我是青龙，可我也是人类。我不能令邪恶的思想和事物毫无止境的发展下去，然而……纵使击败他们，我只是在为了自己的过去赎罪。一个人，对于不知是好人坏人的一并夺去生命。这总该有点儿罪行吧？就算是宁可错杀一千。真就没有放过一个。可那些被错杀的人呢？他们在几年里，每天出现在我梦境里折磨我的灵魂。你觉得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会为此所困么？我看你真的太高看我了……』</P>
她望着我，动了动嘴，没说出话。</P>
『你讨厌我？』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也没办法，只能告诉你实话。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你讨厌这样的我……我唯有离开。对不起，我没法改变自己，除非我在失忆以后不再睁开眼睛。否则，这一切都是命运，我已经无能为力……』</P>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低低的说了句话。</P>
『下次再说。』</P>
『喂。』</P>
大小姐刚上楼梯，我喊住了她。</P>
前者回过头，表情淡漠。</P>
『我……』</P>
走回去捡起烟盒，表情实在是惆怅。</P>
『对不起。大小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不起……』</P>
她不知在望什么，想什么。</P>
我也知道。</P>
大概她是觉得我这样的道歉和忏悔，实在过于苍白无力了吧……</P>
堂堂青龙，连哄一个女孩都不会……</P>
思之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