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宠知爱,还不住手。”
卢夜华说着手上发力,打算趁他松懈之际,将他一举拿下,高手交手,胜负往往也就是刹那间的事。
“岳母大人,小婿倒有个提议。”
“说。”
“岳母大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回灵徽园当你的顾夫人,岂不逍遥自在,一个妇道人家何苦搅这趟浑水。”
卢夜华冷哼,干脆说道:“别忘了我是地宗副宗主,这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今夜你若不依我,你我今后就是生死仇敌!”
“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仙庭要么没有母亲,要么没有丈夫!”
卢夜华也知说不动他的,此番威胁言语也是为了乱谢傅心神,好让自己成功得手。
果不其然,谢傅眉头立即紧锁起来,手上动作也缓慢起来,显然走神。
高手之争,岂容走神,卢夜华哪能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指落落足太阴脾经之首胸乡、天溪、食窦。
谢傅一声痛哼,人就倒地。
卢夜华站了起来,冷哼:“小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傅却道:“岳母大人,礼小婿已经先赔了,得罪了!”
卢夜华惊呼:“什么!”
谢傅速如闪电,指若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卢夜华身上,封了卢夜华身上数道大经脉。
卢夜华人重重的撞在床榻上,全身乏力无劲,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嘴上骂道:“你这个小畜生!”
谢傅见岳母已经被制住了,心中暗忖,小韵教的这封脉手法还真是好用,省去一堆麻烦。
卢夜华见谢傅大步走来,骇然问道:“畜生,你想干什么!”她一辈子都是稳稳拿捏别人,头一回被人拿捏,不由心慌。
谢傅人到榻前却是深深一躬:“岳母大人,小婿再次向你赔罪!”
事情必须这么做,但是对方又是自己的岳母,所以谢傅先以礼相待相敬,其次让对方先出手偷袭,自己故意卖出破绽让对方得手将他击伤,最后这深深一躬也是表达内心愧疚。
事情无法婉转,却是礼至敬至。
卢夜华见他对自己还彬彬有礼,心中好受一些,这会也看出刚才对方有意相让,先受自己一击。
这混小子武道修为还真是进展神速,都稳胜自己了,难怪敢拿地宗开刀,可你再厉害面对师兄那种神圣人物也是必死无疑。
嘴上呵斥:“还不给我解开封脉。”
“恕小婿难以办到,岳母大人,你放心,小婿绝对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
卢夜华傲道:“你敢!”
“小婿当然不敢。”
谢傅坐着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卢夜华面容风尘仆仆,心中很是感动。
她嫁为人妻安稳平静生活二十余年,显然不想掺杂到这武道纷争之中,听见自己被人追杀,性命危在旦夕,立即就日夜兼程赶到长安来。
卢夜华见谢傅一直盯着自己看,呵斥:“看什么看!”
她知道自己美貌妩媚勾人,倒也习惯了被男人瞄着,可被自己的女婿这般看着却是怪异的很。
谢傅却是表情认真道:“岳母大人为小婿奔赴长安,傅内心备受感动,看见岳母大人风尘仆仆沾满风霜,傅也心疼不已。”
说着站起,抖了下袍子,端正的对着榻上的卢夜华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正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以谢傅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一跪不可谓分量不重。
卢夜华倒也是愣了一下,心中有点被他为人风格所折服,嘴上却是冷哼:“又是先礼后兵是吧?”
谢傅不禁一笑,抬头看了卢夜华一眼。
卢夜华不假于色,冷若冰霜:“笑什么笑。”
谢傅抿嘴止住笑意。
卢夜华淡道:“你堂堂七尺男儿,英雄气概,这般跪着成何体统,起来吧。”女婿骄傲,她这个当岳母也骄傲,就像当母亲的,谁愿意见到儿子是个乌龟王八蛋。
谢傅站起:“多谢岳母大人。”
卢夜华依然绷容,冷冷道:“礼你也行了,来兵吧。”
谢傅一笑:“倒不至于,小婿想跟岳母大人说说这男尊女卑。”
“男尊女卑?”
谢傅侃道:“天尊地卑,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男尊女卑,男儿应似天一样公正无私,自强不息。女人应像大地一样谦卑,宽容,厚德载物。”
卢夜华心中暗忖,在我面前卖弄什么才华,以为我是个大字不识的鄙妇么,可知仙庭被称为徽州才女,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教导有方。
只听谢傅话锋一转:“岳母大人是女子,却以长辈的身份逼迫小婿就范,岂不是倒行逆施。”
“好啊,你变着法儿来骂我!”